五菱司机大概看出我们是外地的,就对我们说普通话,说他刚送完货回家。
司机还问我们,是来这里干嘛的。
雨馨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过去,给司机递了根烟,笑着说我们是来这里亲戚家喝喜酒的,亲戚家住不下了,在等朋友开车接我们去城里住。
我感觉司机扫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接过我的烟,笑呵呵的说:“喝结婚酒是不是?”
我连连点头笑着说是。
我看见其他人也跟着笑。
司机又问:“哪个乡结婚?”
我随便指了一个远处一片有房子亮灯的地方:“就那个乡,我们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说完之后,我心里着实紧张。
我现在想来,我当时其实有更好的理由混过去。
但是那种情况,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的就扯了这个谎。
我看见司机往我指的方向看,然后说:“平田乡啊?那个乡我熟悉。”
司机给我留了个号码,说如果等不到朋友来接的话,可以打他的电话,他接我们去市里住,每个人收20元路费。
我连连说好。
司机点了烟,开车走了。
我们都不说话,但我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雨馨看。
车开远了后,我模模糊糊的看见阿彪冲到雨馨面前,冲着雨馨凶:“你他妈怎么见车就拦啊!还好黑皮会说话,不然我们都要被你坑死!”
黑皮是我的外号。
我没告诉他们我的真名。
由于我从小皮肤就比同龄人黑,尤其是夏天,更黑,周围人都叫我黑皮。
我听见雨馨怯生生的说她以为是来接我们的蛇头开的车,没想到是本地人开的车。
阿彪又骂了几句,应该是想发泄下。
雨馨没还嘴。
说实话,阿彪虽然骂得很难听,但我听得很爽,雨馨就是欠骂,如果阿彪不骂,我也会骂她几句,她不是我家人,让我承担风险,我可不会惯着她。
水根芳芳夫妻,还有肖伟,应该是想打圆场,我听见他们都劝阿彪消消气,别骂了。
我也劝了几句。
虽然雨馨这个行为,让我也有些恼火,但是大家在到达缅北之前,都是一路人,我可不想路上有内讧,搞内耗,很折磨人,骂得差不多就行了。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我让大家别在路边等,一起去后面的林子里,躲起来。
其他人一开始说没那个必要,那个本地司机都相信我们是来平田乡的亲戚家喝喜酒的,已经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
雨馨也向大家保证,再有车开过来,她一定不会拦车了。
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反正我心里就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一个劲的劝大家往林子里躲躲,也许是我刚刚撒谎把那个本地司机应付走的原因吧,我说的意见,感觉大家还挺在意的,都跟着我一起往后面的林子里走。
我走在最前面。
听见前面有流水的声音,但是太黑了,看不清,我用手机照了一下光才发现是一条很浅的小溪,我踩进去,往里面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大家都跟着我,没有人在路边等,我心里就放心一些。
我往前走几步,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又他妈是雨馨发出来的。
我赶紧停下往后看,然后我看见阿彪在凶雨馨:“你又他妈怎么了!”
我听见雨馨小声的说:“这些水温度好低。”
阿彪说:“废话!这里是云南,你以为是江南啊,溪水都是山泉水和地底水,肯定凉啊!”
说实话,这里的溪水确实凉。
冰凉冰凉的。
温度低得就像我老家冬天河水的温度,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是真没想到这点屁事都能让雨馨一惊一乍的。
如果是平常,女生这样的表现,我会觉得可爱。
但是现在,我们即将干的是偷渡的勾当,她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就感觉烦得很。
过了溪水就是一个小山坡,我们往小山坡上走,走到离县道边差不多50米的位置停下,周围都是松树,地上有很多杂草,踩起来软乎乎的。
我们在这个位置等。
等了几分钟,我给周峰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