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王哥似乎带我们绕到一座山上。
先前我们下车时,离我们有几公里远的边防检查站,在我们的山脚下。
我能清楚的看见十几束白色的亮光,连成一条线。
先前在乡道上,看得不是很清楚,那时候只感觉边防检查站的光像萤火虫一样,很暗。
这次站在山上往下看,能明显感觉边防检查站的光更亮。
我甚至能隐隐的看见,每个边防检查站周围,都有穿着制服带枪的武警。
王哥让我们原地休息会儿,尽量别发出动静,小声说话。
我靠着一棵树坐下。
在山林里走这么长的时间,我感觉我的双腿有点酸,有点发麻。
当然。
更难忍受的,还是胳膊和大腿上被枝条藤蔓划伤的痛感。
我明显感觉王哥带我们走的这个山林,似乎植被更密集。
路也更难走。
我觉得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
如果不是要偷渡去缅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深夜在山林里转来转去。
但是只要能成功到达缅北,我觉得我吃的这些苦头,都是值得的。
我听见我身边阿彪压着声音小声说:“这么多检查站啊!还好绕了山路,妈的,想偷渡去缅北真他妈的难。”
雨馨说:“你们有谁带了花露水吗?或者是一些止痒的药剂也行,我身上好像被虫子咬了很多小包,好痒。”
我们都说没带。
雨馨在一边嘀咕:“好痒啊,痒死我了,这片山林和我们先前走的山林不一样,更潮湿,蚊虫也更多。”
雨馨才刚嘀咕完。
我听见阿彪小声的对雨馨凶道:“别抱怨了,谁没被蚊虫叮出几个包,我刚刚都感觉有虫子爬到我脚底板去了,痒得我都想把鞋子脱了,你以为就他妈你痒啊?还花露水?谁偷渡带花露水,你当是在过家家啊,忍着。”
紧接着,我听见雨馨问我:“黑皮,你痒不痒?”
我告诉雨馨:“痒啊,我感觉我胳膊上大腿上全是包。”
雨馨说:“原来你也痒啊,那看来大家都被蚊虫叮了很多包,我心里就平衡多了,我还以为我的肉特别招蚊虫,只叮我一人呢。”
我胳膊和大腿上,确实被蚊虫叮咬出很多包。
最大的一个包,是在我脖子的位置,摸上去鼓鼓的。
不像是被蚊子咬的,而像是被其他虫子,因为被咬的包,摸起来,比蚊子咬的咬大一些。
痒得很。
我倒是没在意身上被蚊虫叮咬的瘙痒感觉。
我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山下那些边防检查站上。
我目测每个边防检查站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500米的样子。
可以说是很密集的防控。
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从保山,到勐戛,到中山,我能明显感觉到,防控越来越严格。
但是我没想到,边境网的防控,竟然严格到这种程度。
祖国为防止像我这样的人偷渡,耗费很多精力阻拦我们。
每个边防检查站外,都有边防战士轮流值班24小时守着,我觉得检查站里,肯定会有边防战士盯着周边监控拍摄到的画面,一旦发现有人要翻阅边境网偷渡过境,他们会立刻出警实施抓捕。
现在的我,心里很清楚,边防战士们这么做,只为保护我这样的偷渡者。
他们一定很明白,像我这样的人,一旦偷渡到缅北,下场一定会很惨。
只可惜。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些。
我觉得我当时像个傻子一样,下定决心,要和保护我的边防战士对着干。
我当时一股脑的认为,我只要成功到达缅北,肯定能发财。
我甚至有些痛恨,边防检查为什么防控这么严格,分明是阻挡我发财的道路。
我太想一夜暴富。
我太想变得有钱,让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后代,过上物质丰富的好日子。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我的贪欲会害惨我。
我问王哥:“王哥,边境线每个地方的检查站,都有这么多吗?”
王哥说:“怎么可能每个地方都这么多,那我还怎么带人过境。”
我看见王哥又伸手指几下山下的检查站:“像那个,还有最左边的那个,那几个检查站,前几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