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黄莺中午下课回宿舍,脱掉鞋袜时就发现脚后跟挺疼的了。
早上她为了漂漂亮亮见谢程,穿了新买的小皮鞋。上午林见溪被余在北送去校医院,她一路步行过去,又步行回文科楼接着上第二节课,下了课又步行回来。
本来新皮鞋就硬,还走了这么多公里,脚后跟皮薄,跟鞋子接触的地方已经被磨出血了,脱下来发现袜子都被血染红了一点,皮跟袜子分离时,已经有点粘连了,扯下来分外钻心地痛。
黄莺不想让林见溪愧疚,忍着没告诉她。晚上洗澡,水流过脚后跟,火辣辣地疼。
回来看手机,就看到谢程发来这样一条短信。
任是黄莺再七窍玲珑心,也猜不透谢程这一冷一热,到底想怎么样?不过到底是关心她的吧?黄莺不想想那么多,眼前的甜,抓住就是了。想那么久远的以后,难为自己,也难为别人。
六月份,正式进入大三下学期期末,外语学院的论文、结课作业更加繁多,林见溪舞蹈队训练暂告一段落,全身心投入到学业中,不过每周的舞蹈老师兼职仍然要去。
“毕竟那是将来吃饭的家伙,不能丢。”林见溪对黄莺这样形容。
到了期末,就算再不爱学习的学生,为了学分和顺利过完这一学期,也总还是要到图书馆装装样子的,是以这天林见溪和黄莺在饭点外出准备吃饭时,遇到了楼上下来的谢程。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不过虽然都是黑色衣服,款式总不一样的,仔细看还是挺有新意。腕上戴了个G-Shock的黑色表。
林见溪想,这人大夏天一身黑,也不怕吸热?
谢程也看见了她们,黄莺迎了上去,“你看我的脚全好了,按照你的嘱咐,没沾水,好得很快。”
她扬起脚后跟,平底露脚后跟的单鞋,伤口恢复了大半,只不过一片白嫩的小腿,那个浅色的伤疤依然有些显眼。
谢程扫了一眼她的小腿,眸色幽深地移开视线,不看黄莺,只看着地板,“好了就好。”
说完步履不停,继续往外走。
“哎你是要去吃饭吗?”
“嗯。”
“我们也是,一起啊?”
置身事外的林见溪猛地抬头,谁跟你是“我们”,没出息的家伙!都那样对你了还像个狗腿子一样凑过去!
林见溪用杀人的眼神示意回头叫她来的黄莺,“我,不,去”三个大字写了满脸。
黄莺用做作的高音调说,“啊?见溪你不去啊!那我们先走了哈!”
谢程闻言扭过头看了一眼,林见溪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余在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边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双手揣胸前,
“别看啦,人家小情侣共进午餐,有你啥事?”
“情什么侣,你少乌鸦嘴。”
余在北被气笑了,“跟我们谢帅谈恋爱,很不祥吗?”
“他那人阴恻恻的,一会冷一会热,高兴了给你一颗糖,不高兴了,说不定还要打人呢!”
这话本是玩笑,余在北听了脸却沉了下去,严肃道,“我跟谢程一起玩乐队三年了,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
林见溪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耸耸肩,“好吧。不过这话你不用跟我说,跟黄莺说去。”
余在北又勾起唇角,倾下.身子到她耳边,“我跟小黄莺说,你吃醋吗?”
林见溪往外走,听了这话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我吃醋?全天下男人都没了,我也不喜欢你这个自恋鬼!处处留情!”
余在北听了只想挠头,“处处留情”?明明我只给你这一处留情了呀?
六月份不仅是期末,也是每年的毕业季,大四的师兄师姐陆续开始回校拍毕业照,给师弟师妹们带回来许多象牙塔外的实习见闻。
学校里的各种社团、俱乐部、协会,一茬一茬都在聚会,校外几乎所有的馆子、KTV等娱乐场所,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一个包厢难求。
那些从“外面”回来的实习过的大四学生们,跟师弟师妹聚会时是绝对的主角,饭桌上谈论的话题都是谁工资开低了;
作为实习生的他们,又忙又没干什么重要的活了;
实习生每天被指派端茶倒水、拿快递了;因为什么都不懂被前辈骂了,总之社会很艰难,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告诫小辈们要好好学习,第一份工作很重要。
当然混得不好的也不愿多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