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们被分了组。
除了有姿色的被直接叫走外,其他人按会电脑和不会电脑分成了两拨,并带去不同的地方。
其他人的下场,我是后来知道的。
有姿色的被蝎子他们玩腻了之后,分给了底下的兄弟当做“福利”,再后来就是卖到红灯区做了“金牌扶手”或者“嗨妹”。
不会电脑的就作为人质,威胁家人要赎金,家人要是不给就打,拍成一个个虐打小视频继续要钱,有些家庭东拼西凑交了赎金,你以为他们会放人?那你就天真了!
他们收了钱,得寸进尺,欲壑难填,就像一条血吸虫,先榨干你的家人,再把你拉去拆零件。
抽血、嘎腰子、挖眼掏心,等你彻底失去了价值,生命也就到头了,后山的一片香蕉林,就是最后的归宿。
当你回归大自然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总之,任何被骗到缅北的人,都是一张张行走的人民币!
不同的“猪仔”自然有不同的对待方式,每个人都会“人”尽其用,毫不浪费,但过程和结果都可以总结为一个字,那就是——惨!
“你们几个带着东西跟我走,动作麻利点。”这时一个荷枪实弹的打手指着我们几个转身朝一个楼走去。
那是我们的宿舍楼。
上了三楼,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极了大学时期的宿舍楼。
但是,这里条件明显差远了,水泥地面磨得坑坑洼洼,墙体发霉发黑,墙皮斑驳脱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像这里被关押的人,看不到任何生活的希望一样。
所有能看到室外的地方,都被钢筋笼罩着。
人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下,被硬生生折磨成了没有情感的机器。
东南亚湿热的气候让人身上散发出难以忍受的味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霉臭味,但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嗅觉变得迟钝。
当然,就算你不能忍受,又能有什么办法,逃也逃不掉,慢慢也就释然了。
我好奇地四处张望,却被打手朝着屁股狠狠来了一脚,差点来了个狗啃泥,严厉呵斥我好好走路,不准乱看。
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在走廊里回响。
我被吓了一跳,用余光瞥见304房间有个人被扒得精光,被手铐拷在架子床的扶手上。
有个打手拿着鞭子不断地抽他,身上被抽得体无完肤,皮肉外翻,血道子往外汩汩地冒着红色液体,床单都被染红了。
这伙没有人性的东西,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我知道这次自己是落入狼窝了,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我们被分散安排在不同楼层的宿舍。
我被安排在了308宿舍。
一进门,一股浓浓的汗脚味扑面而来,我强忍着没让自己咳出声来。
宿舍也就十来平米,摆了八个人的上下铺,里面当时有三个人在睡觉。
“以后你就睡这里,动静小点,别吵到人家睡觉。记住,在这里,老老实实上班,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打手用电棍指着靠近墙角的上铺对我说着,还不忘戳醒一个打呼噜的,“阿全,你一会儿给他讲讲我们园区的规矩。”
说完,打手转身就走了。
那个叫阿全的人,“哼”了一声,睁开的眼睛又闭合了,上了18个小时的班,早都累成狗了,哪还听得进去外面的声响。
到了晚上,陆续回来了四个人,个个眼神空洞,就像商量好的一样,鞋都不脱,“哐当”一声躺在床上,连我这个大活人都视而不见。
那天晚上,他们十分警惕,和我一句话都没说。
人心隔肚皮。
在这里,你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甚至好人逼急了都变成坏人了,如果胡言乱语被告密了,那吃不了兜着走。
我直直地躺在床上,褥子很薄硌得背疼,上面满是云朵,有点泛黄,用手一抠,还带点硬,散发着一股恶臭味,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在乎这个了。
从背包里拿出爸妈的照片一遍一遍看着,觉得很心酸。
我一直在想:说好的到了给他们打电话,但现在都没打,不知道他们发觉异常没有?
如果发现我失踪了,得有多慌乱,会不会打120报警?
如果我回不去了,他们该怎么生活?
我又想起了林薇,那是我唯一的女朋友,知书达理,善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