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也属于新人,我就一直在教他们诈骗的技巧,阿秀学得很认真,但是总觉得阿浩和超群有一搭没一搭,不怎么上心,而且中途还借故出去了两次,被苍蝇直接警告了。
后来才知道他们在厕所、路道到处东张西望,甚至窃窃私语,被苍蝇撞见了,要知道这在公司里面是大忌。
他俩和我在一个宿舍,平时没咋深入交流,人倒很听话,我怕他们想不开做傻事,就尽力地劝道。
他们可能觉得我是个坏人,表面上装得很顺从听话,但是深入的话题、思想动态这些从来不给我说,我也就没有问。
我性格还算开朗,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但就是有点慢热,由于自己也是被骗来的,我就有意识将手臂上、大腿上、后背上的伤痕展示给他们看,就是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取得他们的信任。
毕竟,都是同胞,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同胞在异域他乡被打,当然蝎子、苍蝇那些人渣除外。
后来,我在和姜雯斐聊天的间隙,有意识地观察了两三天。
他们表面上不说,但我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逼仄压抑的环境中,还要忍受各种虐打,有想法很正常,每个刚到园区的人都一样,但逃跑不可取,大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这高墙之内,枪口之下,如果不借助外力,没有周密的计划,逃跑就相当于送死。
我拿大壮的例子讲给他们听,一直在劝导他们,这里的生活环境和习惯跟北边差异不大,只要做出了业绩,不仅能保证人身安全,还有可能交了赎金被放了。
......
一天晚上,我刚回到宿舍,推门的一瞬,看见阿浩和超群正在怂恿着黑子,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看见我回来了,像老鼠遇到猫了一样,立马闭嘴并走开了。
那几天,明显感觉宿舍的气氛很怪异。
平时大家虽然很累,但还偶尔说两句,但这几天每当我回到了宿舍,他们刚还聊得火热一看到我就不说话了,搞得我很孤立。
一个晚上,我刚回去,看到他们三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吃着花生米、喝着酒,看到我回来了,超群拉了一个凳子,让我也加入他们的酒局。
一直感觉黑子不顺眼,但碍于同一个宿舍,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就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碰杯。
我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在观察我,也许感觉我这人还不错,不是那种是非之人,酒过三巡,超群将心中的逃跑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一下子惊呆了,虽然一直在怀疑,但至少没有证实,这话从超群嘴里说出来,说明我的想法应验了。
我十分震惊,规劝他们,说在园区逃跑很危险,抓住会有严厉的惩罚,甚至会丢掉性命。
黑子坐在那里,只顾着吃花生米,屁也不放一个。
“没事,我上学时候,习过武,很能打。”
超群显得很自信,还露出自己的肌肉。
“一拳难敌四手,况且你跑得过子弹吗?”我继续劝道。
在我的一再说服下,他表示会认真工作,不打算逃跑了。
黑子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他的意思,这货一天蔫不拉几的,说话吭哧瘪肚,心眼小,老被欺负,还坏得很。
我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熄了灯,待所有人熟睡后,阿浩经常趴在窗子跟前,暗中观察夜间执勤人员的换班情况。
心有所想,必有行动。
终于,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天晚上,我正在熟睡中,这时宿舍楼下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其中还夹杂着惊叫和惨叫声,将我从梦中惊醒了。
在缅北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甚至经常都能听到军阀互相枪战的声音,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正打算转个身继续睡,但楼下传来的声音非常熟悉,我仔细一听,好像是阿浩的声音。
我趴在床沿一看,黑子在睡觉,超群和阿浩却已经不见了,宿舍门还虚掩着,透过门缝都能看到外面微弱的灯光。
我实在受不了了,一骨碌坐起来,穿上衣服向门外走去。
就在一楼楼梯口,我看到阿浩倒在了血泊中,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阿秀则吓得像刺猬一样蜷缩在地上,哇哇大哭,一直喊着“我要回家......”
超群则瘫倒在地,脸上满是血迹,眼中充满了恐惧,手里拿着木棍上下挥舞着。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阿秀啥时候参和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