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起来,扬起不少尘土,顾知意呛到往后退了几步,给二人腾出位置。春穆虽出招快狠,但在四大护法里却是武功最弱的一个,渐渐便落了下风,凌南枫看准机会,突然反手抽出剑。
“你耍赖!”顾知意上前将春穆推开,不过二人速度过快,他谁也没碰着,反倒自个儿摔了一跤,但结果是他想的。因为他跌倒时脚把春穆绊了个踉跄,春穆为了稳住身子便往一侧跳去,从而避免了被穿个窟窿。
而那剑还按着原路冲,春穆走了,后面的顾知意就露了出来,在剑落下的瞬间,顾知意已经做好缺胳膊少腿的准备了,但凌南枫却硬是把带有将风劈开两半的恐怖剑气的剑收回了剑鞘。
凌南枫被剑气逼得退了半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你认识他?他是谁?”
“……你是谁来着,”顾知意看向春穆,“你找到我时我该是失忆初期,脑子不好使,你那时的介绍我便没记着,要不,你再说一次?”
春穆觉得困惑,疑问脱口就要出来,又被顾知意堵了回去,“但我知道你是好人!”
“哪里看出的,”凌南枫插进来道。
“直觉……而且我刚刚摔倒还是他第一个扶我,你们本来拳脚比试后来你打不过还偷偷出了剑,你看着就不像好人。”
顾知意挡在春穆前头,背在身后的手一个劲儿摇着,暗示他不要出声,也不知道他看懂没有。
“我们打起来的前提,不是他扔了暗器过来吗?”凌南枫不紧不慢道。
月光皎皎,凌南枫握着剑的手那力气大到青筋凸起,顾知意以为他受不了自己睁眼说瞎话而要暴走,趁着他转身的空隙,便拉着春穆的手卯足了劲儿跑路。
春穆自己都打不过了,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只能更糟,那上上之计还是跑为妙。
凌南枫没追上去,他又发病了,这病闹得他越发烦躁,而那二人跑到马车处,马还恋着吃草,顾知意拖不动它,便要弃了马匹。可当他真不要那马后,马却跟了上来,追着他一顿乱撞,差点把顾知意给撞飞。
驶了马车走了好一段距离,确定身后没人追上后,春穆才放慢了速度。
“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为什么会追不上马车的速度?”春穆疑惑着,又问顾知意,“那个人是谁?他好像同公子你有些纠葛。”
顾知意与人坐在前头一齐驱车,任凭大脑自由发挥,想到哪扯到哪,某种意义上他和凌南枫其实还挺配的。
“他救过我一次,我给了他报酬,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无底洞,赖着我就不肯走了,硬是要再敲一笔。”
“可我身上的钱早就被他拿光了,没有多余的钱财惹得他不快,便要我做他奴隶,我不肯,但他也不肯放人,一来二去就有仇了,你找着我时的前一天我才跑出来。”
“回了魔教我带人杀了他,”春穆怒道。
顾知意想说不用了,他其实也没有很坏啦,不过是初见戳了他五根手指头取血,在路上又不给他吃的,偶尔捉弄一下自己,没事诋毁一下等等,也还好啦。
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便道,“你要是想替我报仇,那你把他抓回来就好,我也让他受一下被人指使的滋味。”
“被人指使,很难受吗?”春穆有些迷茫,他不是一直在听从教主和公子的命令吗,虽然有些命令很难执行,但他并不觉得被人指使是件难受的事啊……
“不一样的,”顾知意知晓春怒在想什么,他已经习惯这人不聪明了,又道,“他对我的驱使带有恶意,你看我是不是弱不禁风,身高上还矮他一些,但他居然让我在雨天的时候给他撑伞!”
撑一次伞就得踮脚尖,还得尽量抬高手臂,可真是天大的折磨。
“他怎么能这样!”春穆也跟着气愤,“垫脚多累!”
顾知意看着后退的路面发呆,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没有头绪,也没必要凭空给自己添麻烦,便摇了脑袋把那个不适感扔了出去。
两人一连跑了几天,顾知意回天连山时还是早上,一入大门就见到一堆人守在门后,“你们是来接我的?我也好想……唔?”
顾舟将顾知意双手反剪身后,捂住他嘴巴,满脸喜意,一副我家猪终于出息了的样子,“闯什么祸了,还挺厉害的,竟能闹得让人出了江湖击杀令。”
“!”他就说他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别乱动,”顾舟力气大,一手就按住弱不拉几的顾知意。
江湖击杀令由清风堂管控,那清风堂设于深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