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近几天认了朋友,离开前我要先和他们说下,不然他们找不到我就该急了。”
凌南枫抱人用得抱婴儿的姿势,顾知意手撑着他肩想要挣脱出去,不慎被人挠了痒痒肉,便直接卸了力往人怀里钻。
凌南枫单手将人搂紧,再捏了张纸甩了支飞镖出去,一脸求夸地蹭了蹭顾知意的脸,“行了,他们会看到的。”
这人为了骗自己,是真能演啊……顾知意无语道。
凌南枫带人走的时候,春穆正接了新命令,他之前找着顾知意时便说过要出一趟远门,只不过为了送顾知意回来就耽搁了,那趟远门就是要给顾知意找药材。
魔教里所剩药材无几了,而顾知意要吃的药丸所需要的药材又分散在天南地北各个地方,数量稀少,生存环境奇葩,只能试着运气早些去寻。
可能是觉得一处处找寻效率低下,顾舟见他回来后倒是撤了命令,等顾知意再下山了才又吩咐道,“找药材的事我让冬絮去了,你去鬼谷守着,鬼谷里有个鬼医,你看着那个人,有什么动静就传信回来。”
……
顾知意怨气冲天,盘膝坐在马车里,双手撑着脸颊,垮着张脸,一动不动。
“真的不吃东西吗?”凌南枫钻进马车问道,再将食物往前推了下,待四目交锋,他才恍然大悟,对着顾知意身上点了几下,“我忘记给你解穴了。”
顾知意垂着视线,尽量放松着因为维持一个姿势过久而僵硬的肌肉,在心里将凌南枫吊起来揍了个爽后,又想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程度。他拿起食盒背过身去,将所有的食物吞吃入腹。
“你在生气吗?”
“没有,”顾知意捣鼓着食盒里的糕点渣子,突然想起二人此行目的地,再记起那富商说的画像一事,身体无知觉地打了个寒颤。
去商会拿画像……他怕是商会门都没进就被围剿了吧……
不过,这也是基于画像出了且属实的情况下。
顾知意想着,觉得顾舟也不至于不靠谱到让他的画像满大街跑,秉承着不多却也还是有一丁点儿的信任基础上,他便开始好奇起会是哪个替死鬼遭罪了。
“商会拿到画像了吗?”顾知意背对着凌南枫问道。
身旁没人出声,顾知意便再问了一嗓子,还是没人应答,他沉不住气偷偷往一旁瞥了眼,便与凌南枫那带有打量意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哑巴了?”顾知意拿起车内的垫子扔了过去,而后缩成一团对着马车的角落。
“你怎么知道画像的事,你不是失忆了吗?”
间歇性失忆不行吗?顾知意嘀咕几句,毫不慌乱地想到什么就扯什么,“我估计是摔到脑子了,脑部有淤血,那记忆时有时无,偶尔蹦出点东西来,不是很正常吗?你没失过忆吗?”
“没有,”凌南枫道。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车轮滚过泥土的声响,顾知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突然一抖,车帘被风吹起,马车前头根本没人在驱使。
他看向凌南枫,提醒道,“没人赶车,”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停,默默把身下的被褥抽出,将自己卷了起来,为等下可能需要跳车的行为做出准备。
“食盒空了?”凌南枫在顾知意裹成个粽子后出声,那食盒的盖子像是听懂人话般借着马车滚过石子的颠簸劲儿从小桌子上滚了下去,然后被凌南枫一脚踩住圆滚滚的“身子”,再道,“那是你接下来几天的食粮。”
“没事,”顾知意不以为意,“不是还有你的粮食吗?再说了赶路途中总会歇脚,到时候再补充不就好了。”
“习武人习惯吃一顿饿三天,”凌南枫道,“而且我只备了一日干粮给我自己。”
多大点事,顾知意把大半张脸缩在被褥里。
等你吃的时候我上手抢不就行了。要是抢不到手,那他就自己买,回了一趟魔教,他可又是个富有的人了。
想着有钱了,顾知意又要开口询问卖身契的事,但碍于他还在失忆,而且又实在好奇商会提供的画像以及想知道凌南枫几番抓他的原因,便及时打住了询问的念头。
但跟着这人多少是有些危险的,顾知意摸着衣服内置口袋里的香囊,香囊里装着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那是魔教的追踪蝶才能识别出的味道。
他要给魔教的人报个信,有人跟着他了,他就不用担心安危的问题了。顾知意眼神状似无意往窗外瞥了眼,再从被褥里伸出手,风舔过食指,他思索着剂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