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平等的,他可以随意处置她。
苏蔓野想要劝他,可一看到他黑沉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程烬玄伸手过来牵她,一路无话,他什么也没说,似乎对她报以百分百的信任。
一切可能会遇到的障碍,他都假装不存在,像是先生对她的意义那样,他说他不在乎,或许,他比他自己以为的更加在乎。
沉默着回到院子,程闻川哭得满脸都是泪,程烬玄没有多理会她,“关禁室思过,绝水绝食,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
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程闻川哭着喊着“爹会为我做主”,被家丁们带走。
过了午夜,苏蔓野听见程烬玄起身的声音,借着月光看见他的背影。
不知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突然转过身,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苏蔓野安静地坐起来,走下床榻,从床底摸出那枚魏清尘的玉,毫不避讳地与他说道:“这是他送给我的,或许是定情信物吧。”
程烬玄看着她的脸,平静地转身离开。
一脚踏出屋门,苏蔓野突兀地开口问:“程烬玄,你为什么不问我?”
他的背影顿住却没回头,“我说过,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苏蔓野嗤笑一声,“你只是害怕知道答案所以逃避而已,你只要能够维持现状就可以混混沌沌地度日而已,你只想躲在你的蜗牛壳里永远不知道真相而已,就像你过去二十年常做的那样。”
她说的话很重,程烬玄却没有料想中的暴怒,只是平静地、沉着地说道:“对,为了维持现状,我不介意装疯卖傻。”
“我和你不一样,我宁愿清醒地活着,或者痛苦地死去,也不要在灰暗的日子里腐烂。”
“是,我们不一样。”
程烬玄转过身,苏蔓野看不清黑夜中他的表情是困顿还是难过,只是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我在你眼里就是赖活的蛆,汲食秽物、沾沾自喜、等待被人一脚踩死,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可以在我们的婚事之内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从不需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