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中考试，所有学生都在为考试而忙碌。

高二（1）班的老师与同学对于柳烟染的印象还停留在内向和沉默寡言这两个标签上。

在第一节晚自习课上，柳烟染走出了教室，来到了学校的门口。

“哪个班的学生还没放学怎么就出来了？”在坐门卫室的大爷喊道。

“我是高二的，身体不舒服，已经向班主任请好假了。”柳烟染低着头，下垂的手猛地攥紧，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行，走吧走吧。”门卫大爷摆摆手让柳烟染出去了。

学校门口车水马龙，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所有人都形色匆匆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人在意一个学生为何在这个时间没有坐在教室里上课。

柳烟染抬眸看着周边人来人往，眼睛充满了迷茫。

为什么我出来了？

我出来要干什么？

夜幕降临，月色拉长路上行人的影子。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唯有柳烟染毫无目的地漫游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远处小巷灯牌发出的光芒吸引了柳烟染的注意。

她朝着灯牌方向走去，原来是一家理发店。

店里只有一个白发，喷了发胶的男生，男生看见柳烟染，热情地问柳烟染是否染发。

柳烟染迟疑地点点头。

男生拿来样本书，询问柳烟染想染哪种颜色。

“这个红色”柳烟染指了指。

“美女，好眼光，这是海王红，近年来挺受欢迎的，你皮肤白，我再帮你剪个空气刘海吧，肯定会很好看。”

男生在看见柳烟染点头后，就抓紧时间地工作。

历经3个小时后，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漂亮的酷女孩。

男生也没想到剪完效果会这么的好，兴高采烈地拨弄柳烟染的头发。

相比男生的激动，柳烟染本人反而很平淡。

她付好钱就出门了。

一丝莫名烦躁的情绪划过柳烟染的脑海，她来不及分辨，只想做一件事来减少她的存在感。

她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尝试着吸烟。

第一口她被狠狠地呛到了，在平复完自己后，她又抽了第二口、第三口......

从刚开始的不熟练到后面的享受原来只需要一根烟就可以了。

柳烟染抽了一根又一根，看着面前的烟雾缭绕，才觉得能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一包烟就抽完了。

这时，柳烟染猛地惊醒过来。

掏出手机发现快10点了，放学的时间要到了。

“赶紧回家，要不然妈妈会生气的”柳烟然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夜晚。

“柳烟染！为什么你班主任说你翘课翘晚自习了，我不在家，你就成这样了，你爸呢？他是不是又在搞他那些没有用的研究？”

“我是有多倒霉，碰见了你们爷俩，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碰见了你们”

柳雪被气到喘不过气，重呼了一口之后带着哭腔说：“烟染，算我求你了，你听话一点好吗？我已经够累了，你听听话......”

手机屏幕的亮光照着柳烟染，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光与不能轻易察觉的无奈与挣扎。

她没等柳雪说完，便将电话挂了，手机关机。

柳雪那一声声的责骂仿佛是一张蜘蛛网，不断拉扯着柳烟染。

痛苦

自责

有带有一丝怨恨

无一不在将她拉向深渊，跌入谷底。

她紧握的双手不自主的发抖，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要逃离这个情绪。

无人问津的小巷，柳烟染靠在墙上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路过的行人能隐约听到小巷传来若隐若现的抽泣声，但都事不关心。

柳烟染平复好了心情，起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夜色暗涌，淹没了柳烟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