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问应了声,人也朝向天走了过来。
“你找来的?”
“嗯,是小牛带的路。”莫问道,又说了他俩走后,他安排的这些事情:“不然等你俩回来怕是来不及。”
向天边点头边过去大婶那里帮忙。
那婶子先前瞧着向天鹤发俊颜一身气势狷狂外放的还有些抖呵,待看到她过来帮忙撕扯白布还有些不敢置信。
向天见她不停偷瞄自己,灿烂一笑:“婶子,我这样没弄错吧?”
那妇人结巴道:“没...没错。”
向天又是一笑:“没帮倒忙就好,这样快多了。”
大婶诶诶应着,却没先前那么惧怕了,心道:这小郎君一头白发看着瘆人,却是个好的。
然后边做活计边慢慢絮叨着说了这破庙里老人和孩子的事情。
向天也听了个明白:老人带着大柱子好些年前从外地流落此地就在破庙安了家,早先靠打零工维持生计。这些孩子都是老人或捡或救回来的...近些日子老人身子就不大好没再出去找活,整日躺在庙里。
平日里靠几个半大小子乞讨,还有附近相熟的街坊施舍一点过活,奈何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处嘴还特多。故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向天见手中活都干完了,便也多打听了一下。
“婶子,我看这附近都是草棚泥房,周围有那么多荒地,怎没人去开荒啊?”
婶子眉头都拧成结了,语气也拔高了点:“开荒!呵,咱辛辛苦苦花老力气好容易盘熟了的地儿,都给那朱王八孙子一家贪了去。”
“呸!老娘宁可饿死都不能便宜了那一家子王八。”
“咳咳...”
那边竖着耳朵的大叔假咳了几声。
大婶眼朝那边一瞪:“怕啥!那猪狗不如的一大家子,如今还挂在城门墙上风干着呢。”
“呸!太他娘的解气了,老娘特意去砸了臭鸡蛋呢。”
大婶激动的拳头都握紧了,说到激动处,还下意识比划了一下扔鸡蛋的动作。
“婶子也是被朱家欺压过的人吧。”
“谁说不是呢,咱平江还有东南这一片的百姓,有几个是没遭罪的。”
“老天开眼啊!杀了这一窝的畜生。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大婶激动的眼圈都红了:“小官人!你知道不?那一家子畜生居然弄不下来?”
“还有这事?”
“真的真的,我跟你说,我那天亲眼见到的,那些守城的士兵和仵作弄了半天都没碰到根毛,嘿嘿~就该让那些畜生天打雷劈风吹雨淋的挂成干干喂了狗。”
“不,估计狗都嫌弃那些畜生。”
“不如等掉下来了挫骨扬灰撒到粪坑里。”
“诶诶诶!小官人!你这主意好啊。”大婶眼睛都直了。
“唉,咱小老百姓做不了那个主啊。”
“放心,会满足你们的。”向天低低道。
“你说甚?”大婶没听清楚,伸过头来问向天。
“哦,我说大叔他们也快好了,咱赶紧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向天拍拍巴掌转向那边去。
棺木也刚好钉完了最后一根钉子。
两大叔有些犯愁:这姑娘去店里定棺木特意挑了副实在的,可现在人手不够抬不动啊。
“怎么了?可是还有遗漏的。”向天轻问。
“都弄好了,就是没人抬棺木啊。”
“哦这个啊,小事。”向天刚要转身喊师妹。
莫问就过来了两人互看一眼微点了下头。
一大叔见莫问这架势急了:“不作兴让个姑娘家的抬棺木啊!诶诶诶...你们懂不懂规矩啊!”
“大叔,事急从权。再说我们江湖中人不计较这些,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才是正经。”莫问道。
“再说我又不挖坟帽子怕啥?”
“还请两位好人做到底,帮忙去填个土挖个帽子吧,谢了二位大叔。”向天讨好道。
“这都什么事啊!唉。”两大叔也没得办法,急得原地打转。
“你个老倔驴!人家都不计较你顶个什么真啊?”大婶翻着白眼走了过来:“再说也没哪条王法不许小娘子抬棺啊,有那真心就好了,这年头计较那么多当心你死了都没个收尸的。”
“呸!你个糟老婆子,敢咒你当家的我了,看我不抽你。”
“来啊,怕你我就是个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