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呦呦瞧清隔壁屋内的两人,眼皮子止不住的狂跳。
洪江!
洪江笑道:“小友,你怎么找来了?”
相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调侃道:“如今轩辕跟神农的局势不容乐观,将军不在神农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洪江淡笑,“老夫就不能随性走走?”
相柳:“……”
“如今神农势危,新王榆襄战死,神农国分崩离析各自为政,如同一盘散沙,将军来此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洪江拿着酒杯的手一怔,注视着他道:“那小友说说,老夫当如何?”
“大局已定,将军何必问我。”
良久,洪江才端起酒杯仰头喝下,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局已定,好一个大局已定!也罢,来此能见到小友也是缘分。”
相柳尽量忽略了心中那份怪异,默默地端起酒杯冲着洪江拱手,一饮而尽。
“将军,天下统一已是必然。”
闻言,洪江“咚”的一下放下了酒杯,神色凝重的站起身走到窗前,这道理他能不懂,但为了那人他愿意倾尽全力,斗上一斗。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心中有所坚守,有所能,有所不能,至于什么天下统一的谬论,与老夫又有何干!”
相柳也不知道心中怎么想的,他憎恨神族不假,可洪江却是除余呦呦外,另一个他愿意试着去相信的人,也许是萍水相逢的顺手相救,又或许他初见时眼中皆是真诚坦荡,没有憎恶没有嫌弃,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再次倒满两杯酒,端着走到洪江面前,递了过去,语气真诚,“那就祝将军得偿所愿。”
洪江微愣,端起酒杯饮下,爽朗笑道:“那就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什么得偿所愿?
余呦呦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眼中只剩下相柳和洪江相谈甚欢的模样。
她伸出手想把二人分开,突地触及到硬挺的墙壁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墙。
余呦呦撤去术法,往墙体上看了一眼,黄金锤出现在手中。
时光的长河她都没能拦住她来到他的身边,这木质墙体算什么!
隔着两个房间的墙壁“哗啦”一声,从中被破开了一个洞,屋内的二人皆是吃惊地转头看了过来。
相柳忙走到她身边,望了碎裂的墙体,嘴角微抽地看向余呦呦。
“你怎么来了?”
他低声问她。
余呦呦气笑了:“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跟着他走了?”
洪江摸了摸鼻梁。
“我不是答应陪你去玉山吗,怎么会跟他……走。”
“意思是,没答应就早跟他走了?”
余呦呦说完这话,自己是又气又怒,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心上。
相柳被这无名的怒火怼得一愣一愣地,伸手摸上她的头顶,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想太多。”
“什么叫别想太多,你的事我没办法不去想,你一个九头妖怪,神族之间的事你掺和算什么事。”
余呦呦急红了眼,嘴是毫无顾忌,说完她这才发现自己说得过了,相柳好像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九头妖怪……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仿佛陷入了那轮回宿命中,无力感快要得她淹没,内疚或是迷茫,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洪江是相柳死局的开端,她以为自己在死斗场救下他,避开了洪江这事就应该避开了,为什么兜兜转转还能遇见?
她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那双星河突然溢满的悲伤,足以让相柳的心为之一颤,至于什么九头妖怪,他全然没当回事。
他展开双手把她搂入怀中,叹道:“你在为谁难过?”
余呦呦红着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悲伤,她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她想说的太多,但有些事一旦说出口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侮辱。
她哑着嗓子:“我只是为我自己难过,所以,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别跟他走。”
“好。”
洪江看着相拥的二人,顿觉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咳咳,小友,这位姑娘是?”
相柳这才抬头笑道:“将军可还记得她?”
余呦呦也抬起头怨念地瞪了洪江一眼,死老头!
洪江先是惊觉女子的好看容颜,再是对上那双满是怨气的眸子,他老脸顿时不自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