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恭敬地冲着陈庆的背影作了一揖。
船头上。
风声呼啸,荡起万顷碧波。
陈庆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此时的项籍、刘季全都不成气候,张良顶多算是个新手村的精英勇者。
在他直接搬出二号boss之后,以碾压之态,瞬间让他们土崩瓦解。
始皇帝眼瞅着还能再多活些年头,扶苏深受百姓爱戴。
如此一来……
好像将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江山稳固,扶苏顺利登基,化解民怨休养生息,这是陈庆出于一个炎黄子孙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然而……
陈庆的脑海中浮现出始皇帝不怒自威的面孔,以及那双深邃、难测的幽深眼眸。
真是难搞啊!
你是千古一帝,我是天下唯一的穿越者,放我一马不行吗?
他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始皇帝即使不用他,也绝不会让他为旁人所用。
一旦有脱离对方掌控的时候,必然是自己身死之时。
认清这个现实后,陈庆始终难以安寝。
“世间只有两件事逃脱不过。”
“死亡和造反。”
“陈某人也是实在没办法呀!”
自言自语了一句,陈庆伸手招呼韩信。
“信儿,这大河一路向东,通向大海。”
“年底前你乘坐大船扬帆海外,心里可有担忧?”
韩信坚定地摇了摇头:“为叔叔出生入死,信义不容辞。”
“好!”
“等你回来之时,叔叔亲自去接你。”
“想必那时候,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了。”/
陈庆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叔叔过誉了。”
韩信谦逊的低下头,突然指着前方波涛汹涌的大河:“那是不是渭河?”
“是呀。”
陈庆轻轻点头:“咱们到家了。”
沿着渭河逆流而上,不日即将抵达咸阳。
那里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世界上最为雄伟壮阔的城市。
他的妻妾、亲朋故友全部在那里。
然而也是困缚着他的囚笼。
“殿下,咱们回了咸阳再大干一场,早日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陈庆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士气高昂地放声大喊。一场短暂的聚会在古怪的气氛中散场。
扶苏认为自己手握公理、正义,还有无数百姓的支持,他要为任何含冤受屈者主持公道,扶危救难。
但今夜之事,仿佛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连郡守也屈从陈庆的淫威之下,宁愿睁着眼睛说瞎话,甚至不顾及他太子的身份。
扶苏再一次的困惑和感到无助。
返回咸阳的路上,沿途不断有百姓前来送行,奉上各种家乡的特产。
然而扶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了许久。
直到两三日之后,众人乘船逆流而上,在狭小的船舱内,扶苏和陈庆再次独坐。
“殿下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难事?”
陈庆笑嘻嘻地问。
扶苏瞄了他一眼,挪开目光,不言不语。
“哈哈。”
“殿下莫非在记恨微臣?”
“怨我没有像您一样,宽厚仁慈,善待百姓?”
陈庆脱口而出。
扶苏怨怪地盯着他:你不是都知道吗?
陈庆耐心地说:“殿下可知为何您这总督官想要做点什么,朝中屡屡有人阻挠,进展不顺?”
“本宫不受父皇喜爱,朝堂中人尽皆知。”
“再者……李斯任宰相时,与我不睦。朝中多为其党羽,一向无甚交情。”
“本宫要插手朝廷政务,自然困难重重。”
扶苏条理清晰地回答。
陈庆又问:“那微臣呢?”
“说句不敬的话,陛下瞅我那眼神,可不光是不受喜爱啊。”
“李斯一党与我仇深似海,这个不用多说吧?”
“微臣也不自夸,打从入朝为官以来,做成了不少事吧?”
“为何鲜少有人跳出来,光明正大与我作对?”
陈庆脸色严肃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