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域除了玄天宗、染剑阁、离火宗之外,还有最后一个霸主,名为落木谷。
与其他三宗不同,落木谷是青冥域最为低调的一个宗门,也是其中弟子最少的,其谷主名叫何秉之,一手医术出神入化,青冥域的散修一旦有个什么伤残杂病都绕不开落木谷开设的落木堂。
因此,何秉之这人的风评相当好,就连其他三宗都有不少人欠着他的恩情。
只是可惜,虎父犬子。
下面那个青衣少年名叫何无法,乃是何秉之的次子。
如果说曾经的李安宁在炽翎的管教下属于不学无术的纨绔,那么何无法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公认的人渣恶霸。
青冥域的民众中流传着一句话,叫“无法无天,不得安宁”,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虽然大家名声都很臭,但李安宁从来跟何无法尿不到一个壶里,就比如都是到停雀楼找乐子,李安宁的风评却极好,长相俊美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关键的是,他懂得心疼人,往往把姑娘们哄得娇笑连连。
何无法,则是出了名的玩的变态。
这从杨妈妈对他俩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李安宁依在木栏边,看着下面的人将那只猫女拖来拖去视作玩物,其他来往的客人都是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
“何老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唉……”杨妈妈不忍地将目光移开,紧紧挽住李安宁的胳膊,生怕他下去找麻烦。
“何秉之不管么?”李安宁没有异动,面无表情地问道。
“管,怎么不管?何老先生曾经亲口说过,无论何无法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告状,但你也知道这太杼城中有多少人承了落木谷的情,大家都愿意帮忙遮掩……”
李安宁冷笑一声:
“这是什么道理?他们自己欠的人情,凭什么让这些无辜的人帮忙还?”
杨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有人去告状,也到不了何老先生的耳朵里,现在落木谷是何大公子执掌,大家都清楚,何大公子一向疼爱自己这个弟弟……”
何大公子?何无病?
李安宁旋转着手中的酒杯,心中开始权衡插手这件事的利弊。
以他染剑阁的身份,当然是不怵落木谷的权势,但他如今身为少阁主,所作所为应当事事以宗门利益为先,四宗会盟演武的日子近在咫尺,此时得罪一向中立的落木谷,显然是划不来的。
但他毕竟是个现代人,三观上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李安宁的犹豫只维持了片刻,眼中瞬间便恢复了坚定。
打铁还需自身硬,染剑阁想要在青冥域中立足,就不能只靠合纵联盟这些小道,心无正气,修仙一途又怎么能够走的长久?
这么想着,他抬起了手中的酒杯……
“啪!”
一声脆响在大堂之中响起,周围的食客惊慌看去,只见何无法被一只酒杯砸了个正着,凌冽的酒水沿着精致打理的长发流淌了下来。
“无耻恶徒,放开那个姑娘!”
李安宁将举起的酒杯放下,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大堂的一男一女。
为首的青年一袭黑袍劲装,生的唇红齿白、俊逸非凡,手中执一柄长剑,只看见剑影一闪,那绑住猫女的红绳便被尽数斩断。
他身后是一个看上去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少女,少女如瀑的青丝高高扎起,同样也穿着黑袍劲装,一双眼睛灵动非凡。
杨妈妈吃了一惊,朝着李安宁作了个揖:“李公子,奴家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蹬蹬蹬”朝着停雀楼高处跑去。
“青冥域可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人。”
李安宁眯了眯眼睛,从容坐下,自己将酒水斟满。
何无法被酒杯砸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那只猫女已经被黑衣少女抢到了身边。
“没事吧?”
她低下头,检查了一番对方身上的伤势,美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猫女似乎受了惊吓,蜷缩着身子,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有种,敢管小爷的闲事。”
何无法似乎喝多了酒,脸上泛起潮红,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两个人,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便拔出了兵器,朝着两人缓缓包围了过去。
“公子喝花酒便喝花酒,何必行此折磨凌辱之事?”为首的青年开口,声音却显得十分温文尔雅,他看着包围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