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融本想凭着记忆点找到林近轩的宅子,结果走到最后完全找不到林宅的方向,问路人,也被他的描述弄昏了头,直呼帮不上。
以往他们都在南方,童落也给他带过路,之前那段自己一个人独行的日子去的也都是小地方,哪像这晟都…又大又繁华,错过一个路口就错过一切。
就算真回到林宅又能怎么样呢,那两个家伙简直唯小叶子是从,砸门入室也不是自己的作风,小叶子其实也就是想让自己和池暮和好,可惜他没料到池暮那家伙走的那么快…连“和好“的机会也没留下。
“竟沦落到被那两个家伙遗弃以至于流落街头,早知道早上出门前那顿饭就多吃点了,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
时融话刚说完,就觉得有凉风起,一点点的雨水撒落地面,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仰天叹气“老天爷,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在雨逐渐下得大起来时,街上有伞的撑伞没伞的跑着走,或者说找个地方避雨,时融却放弃了抵抗,他没钱买伞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似乎谁都和他过不去…
正在走着的时融突然觉得头上没雨了,但面前的雨明明还在下着,是头上多了一把伞,他有些惊喜回头喊着“你小子还是有点….”良心二字被他打碎了咽下下去。
“时公子?时融对吧…”举伞的女子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你交妖在单据上签的就是这个名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我是魏来妤”。
时融点头“魏大人…”
“哈哈哈不必如此拘谨,我如今不穿官服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而已,你要去哪,我现在有空,可以送你去…”魏来妤表示他们可以边走边说。
“我不姓时….你也不用叫我公子,这么斯文的称呼和我没啥关系”。
“那我就叫你,时融师兄了…”魏来妤笑着说,见时融一副为什么这么叫我的表情,她自己解释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所学的除妖师这一脉门规有定并不广招弟子扬学,门中每个人所招收弟子从不超过五人,没有资格的也不能收徒授教,就是御妖司前首尊我们的师祖白鹤庭也只有两个嫡传弟子而已,就是如今的首尊我们的师父,以及你们的师父童云落”
时融见她似乎已经了解“我能猜到一些,只是觉得没必要拜见被误以为前来攀附”
“我们大师兄跟我们解释过了,虽然童云落之事早已经成为禁忌…但还是我们师叔,你自然也是师兄的”
“禁忌?”原来师父在这里是禁忌,可为什么林近轩说得却全是荣光呢“既然是禁忌,你又为何与我提起…”
魏来妤想了想笑道“其实听了大师兄说完童师叔的事后,我觉得他根本没错,不过是不愿屈服于权势被皇城之人排挤打压,从而失望离开而已,他在晟都的事你不知道吗?”
时融摇摇头,童落从不说他们相遇之前的事,他认识童落时他便已经是那样了,没身像样的衣服,没有精心打理的发髻只以木簪子固定,还散乱了一些下来,总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也掏不出什么大点的银子,也就是后来定居扶月山时他开始收拾自己,有时候也会叹气说时光匆匆,自己都老了什么的。
时融不禁去想,他在这里时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穿着用料最好款式华丽的衣服,身边一众人跟随服侍前后,每天大人大人的叫着,请示着。
他能想到的便是像萧来逸那般,把自己见过的最年轻状态的童落带入进去,似乎能瞧见自己师父曾经的辉煌和荣光。
只是,童落在他们认识之前选择了一条和莫云深完全相反的道路,而这座城把他归为禁忌,逐渐被人遗忘,或许天下人记得除妖师童落,却也没几人记得白鹤庭门下弟子童云落。
“对了,我们走了有一会儿了,你也没说要到哪去…”
“我…迷路了”
魏来妤想大笑,没想到这个师兄还是个路痴,掩面轻笑给他留了些体面“初来乍到…不熟悉是正常的,你刚刚以为是谁给你撑伞…你是在等人吗”
时融一想到到自己如今这狼狈样,靠着一个“远方亲戚”援助,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池暮,魏来妤这么问时,他也没有说其实自己期望着池暮会回来找他,即使不是道歉的形式。
可是他真的一走了之,把他独自一人扔在了大街上,说起来他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小叶子他们会让他进去吗?他身上有钱是不是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潇洒了,这里人那么多,龙鱼混杂的…万一碰上那些个抢钱偷盗的怎么办,他如今又不能随便用妖力,不对…就算不用妖力,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