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三那种极度高压的环境下,齐鲁算是一个另类,从来不埋头苦学,但是成绩却一直很好。我行我素的性格对青春期的女生很有吸引力。可是他偏偏被易安拿捏得死死的。易安一生气,他就屁颠屁颠去买零食哄着;易安生病了,蹬着自行车偷偷溜出校门去买药。同桌笑话他,他眼一瞪:“你懂什么懂!我哥们儿有难我岂能不管不顾!”有一次,齐鲁说了一句朴树某首歌不好听,这可触了易安的逆鳞,掀了他桌子让他去门口站着,他交代同桌赶紧帮自己收拾收拾,自己就乐呵呵地出去罚站了,出去的路上,美其名曰“好哥们儿让咱干啥咱就干啥”。高考报志愿的时候,齐鲁问易安报了哪里的大学,易安随口说了个城市,结果齐鲁跟着填了那个城市的大学,交志愿表的时候不忘摸摸易安的头,无比豪迈:“哥们儿陪你仗剑走天涯!”结果录取结果下来,齐鲁才知道易安根本没报那个城市的学校,去了祖国大西南。他也不恼,隔三差五打个电话,网上聊个天儿,哥们儿长哥们儿短,哥们儿感情深似海,偶尔问易安有没有找男朋友,得到否定回答后,还捶胸顿足地催着易安赶紧划拉个差不多的先占下一个。
“你有女朋友了?”易安反问他。
“屁股后边追我的一大把,没办法,清照亮闪闪,永远在心间。”
“要不我给你把她刨出来送给你?”
“罪过,罪过。”
看着易安愣在那里许久,莫桑用胳膊捅了捅她:
“咋,突然想明白了?”
“你说,咱就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是一种巧合?毕竟李清照才高十六斗学富十车,值得。”
“你到现在还觉得这是巧合?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句‘咱俩在一起-吧’你试试?”
“你疯了么?你以为我疯了么?”
“你终于相信了。”
“阿桑,咱有一说一,我是真不知道。早知道我得扇他两个大耳瓜子,辜负了大美女阿桑,百身莫赎。”
“我喜欢人家是我的事情,人家不喜欢我是人家的事情。这本就是两个命题,能有交集固然好,没有交集那也无可厚非。”
“你跟胡柯咋样?你是真喜欢他还是觉得之前关系太好,不好意思拒绝?”
“一开始不大好意思拒绝吧。但是后来发现他真的很好,喜欢得越来越深。”
“你俩咋这么慢!”胡柯看我们落下好多,呼哧呼哧跑了回来,手里拿了两瓶水,递给我们一人一瓶。
“咋样,你打赌谁赢了?”莫桑接过水的同时,笑着问了一句。
“还用说嘛!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是谁,我一眼就看出那个老头很不专业。也就是老鸨那个大傻蛋觉得老头能收获满满,还连累了蚊子跟着他一起输。”
“也是哈!”阿桑抱着胡柯的胳膊摇了摇。自从餐桌上老鸨把这层玻璃纸捅破了之后,他俩的动作明显亲密了起来。在我们面前装了这么久没漏破绽,委实不易。
“好好对阿桑哈!”
“放心吧!有贼心也没贼胆啊我!”胡柯话一出口,阿桑踹了他一脚。这是他今天挨的第三脚。
“牟老师!”他们遇到了高中的地理老师。牟老师牵着自己的儿子在溜达。
“哎,你们几个咋凑一块了?”
“挺长时间没见,这不就寻思凑凑。”易安是当时的课代表。
“你们几个最近怎么样?”牟老师说着,走到易安身边,开始捏她手腕上的肉肉。
“还捏呢?”易安乐了。
“改不了了,看见你就想捏。就像看见你就想起萧湘。最近有联系么?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
“没大联系。可能都比较忙吧。”
“你俩谈恋爱了没?”
“没啊!”
“骗我呢?”
“对天发誓,真没。这几只猪都能作证。”
牟老师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又捏了捏易安手腕上的肉肉,自言自语:
“不能够啊!”
“纯纯革命友谊。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但是还没好到能盖一床被子的程度。要不,我去追追看?”
“来来来,你给我过来。”牟老师不由分说,拉着易安到了旁边。“萧湘从来没跟你说过?”
“说啥?说我脾气差?说我没人要?这倒都说过。”
“少在这里打哈哈眼。你知道我的意思。高三的时候我不就暗示过你,跟你说我觉得你俩在一起特别合适。你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