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大地震颤着。

早已废弃的巴比伦实验室中，不时传来剧烈的震动。

布洛妮娅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铁灰色的天花板。

“芽衣姐姐……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

她抿了抿嘴，眉头一皱，继续朝着巴比伦塔的下层行进。

即便是在从巴比伦塔内部深处，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外部那无与伦比的激烈碰撞。

崩坏能在聚集，咆哮，扰乱，交织。

整个世界泡，都在由于崩坏能的剧烈流动而颤抖着。

高塔之外，芽衣和西琳的战斗仍在继续。

律者对战律者，神明对战神明。

天空阴云密布，不时闪烁着骇人的雷电。

飘落的雪花被炽热的闪电融化，又在近乎无尽的崩坏狂潮中撕裂，旋转，飞舞，坠落。

金色的亚空之矛如流星一般切开苍穹。

无数崩坏结晶构成而又消散，把天空分割击碎，相互碰撞交织而又被一刀两断。

暴雪停息，暴雨落下。

雷鸣阵阵，龙啸长空。

芽衣的攻击以雷电为主。

但即便是身为雷电的支配者，在西琳持有另一个世界的征服宝石的前提下，芽衣的雷电效果非常有限。

即便有俱利伽罗和凌修的虚数权能加持，芽衣也只能勉强抵抗西琳的猛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啦！怎么啦！雷之律者！”

西琳嗤笑着，开始膨胀，在空中尽情地释放着自己那近乎无穷的崩坏能。

“反击啊！向我进攻啊！你刚才的气势去哪里了？”

无数崩坏结晶在空中构成壮观的迷宫回廊，拖着辉煌的金色光芒将芽衣死死围住。

“轰！轰！轰！”

火光四射，爆炸连连。

无数炽热的火球在广阔的天空之中次第炸开，将苍白的雪原染上一轮又一轮赤红的浪潮。

“嘁！”

从烟尘中突破而出，芽衣面露难色。

她驾驭着俱利伽罗，从空中绕开西琳的攻势。

龙翼划过天空，载着芽衣凭借优秀的机动重新拉开距离。

距离是最好的防御手段，但是距离对于空之律者来说毫无意义！

“叮——！”

金色的辉光一闪。

西琳突然出现在芽衣的身后。

“怎么了？”

“雷之律者，你已经害怕的只会逃跑了么？”

“蹭——！”

亚空之矛旋转展开，化作无坚不摧的利刃，直指芽衣的胸口而去。

“当——！”

千钧一发之际，俱利伽罗构建出一面坚实的虚数盾牌，挡在芽衣身前，化解了危机。

“嘁！花样真多！”

看着芽衣再次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西琳皱了皱眉头。

“也罢，慢慢陪你玩吧。”

“毕竟，已经许久没有你那么有意思的人类陪我玩了，雷电芽衣！”

……

巴比伦塔下层。

巴比伦塔是天命第二大的实验室，也是西伯利亚最大的科研机构。

在巴比伦塔中，天命主要进行崩坏能相关的研究，拥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崩坏能反应堆。

上半部分是科研机构，下半部分是能源机构。

整座巴比伦塔的复杂程度不低于凌修的阿瓦隆之塔。

当然，只是负责的结构而已，还难不倒拥有重装小兔和计算机级别思维能力的布洛妮娅。

只不过，巴比伦塔名义上是普通的科研机构，而事实上……

天命不仅在这里对少女们进行惨无人道的崩坏能试验，更是堂而皇之地将那些可怜的孩子视作试验品和小白鼠。

即便是在她们身上的研究最终会用来加强女武神的圣痕，如此肮脏低劣的手段也绝对无法被洗白。

天命组织的罪恶，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以说，西琳的诞生根本就是天命组织的自作自受。

憎恨，悲伤，痛苦，绝望。

当无尽的负面情绪占据西琳的心灵，当无尽的崩坏能实验最终点燃了律者的核心。

空之律者，便在人类最深沉而又最无所谓的恶意之中，诞生了。

崩坏伴生于人类文明，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