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枳不是会怜胖惜球的人,闻声扭头看程予期,他安静的看着她,润的能掐出水来的唇在安抚她。
于是姀枳被美色抚平了紧皱的眉。
她心情看起来好些了,程予期转身回了屋子,又捧起书看。
李大力委屈地时不时抬眼看她。
姀枳站在原地想了想,矮下身子与李大力对视,李大力本委屈的小脸又多云化晴,羞红着脸把怀里的小野花递给她。
姀枳接过花看了看,笑着问他:“想不想吃糖葫芦?”
李大力显然更兴奋了,咬着唇点头。
于是李大力便如愿又幸福地舔着糖葫芦坐在紫木林边缘的一棵树下。
姀枳坐在树枝上,往里看了看,沉密的林间连虫子的感知都甚少:“你爹手艺不错啊,那木床睡的很是舒心。”
她还没来得及睡。
李大力骄傲的拍拍胸脯:“我爹可是干了二十年!手艺没话说!而且给你用的可就是这紫木林里最好的木头!”
姀枳好似很感兴趣地继续问他:“这木头还有门道?”
李大力状似神秘,嘴里塞着两颗糖葫芦,说话有些含糊:“那当然!我爹说了,紫木林越靠近深处的木头越紧越密,做出来的东西越好。但是深处也有很多野兽,大家都不敢进,只有我爹敢!你说我爹不厉害谁厉害?”
他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席卷完全部的糖葫芦。
姀枳沉思片刻,跳下木枝,揉了揉李大力的大脑袋敷衍道:“好厉害呀!”顺手再推了推他的肩膀:“回去吧,我听见你爹喊你了。”
李大力疑惑的望向家的方向,脚步不自觉往家的方向迈:“是吗?”
“嗯。”
姀枳看着李大力颠颠的跑回家,随后收回视线,抬步往林中走去。
心中唤了白缇。
本在床上躺着,随后跳到程予期怀里趴着的白缇感知到,又脱身跳出门去。
程予期安静的看着门外不见了的少女和小孩。
继续捧起书。
姀枳捞起白缇,让它趴在肩头,踩着叶子往越来越暗的地方走。
也没走太远,看着迅速暗下来的天和重复出现的她已经做了标记的夏藤草,周遭静谧,连一丝虫鸣也难听闻,更别说飞鸟——密林遮了一半的天空。
越走,她越呼吸不上,灵力运转堵塞艰难。
她停止脚步,白缇顺着她的肩膀爬下,四处嗅了嗅,又回到了她肩头。
无果。
姀枳沉默了。
白缇也无法分辨方向。
掏出灵戒中的迷榖,不想插在自己身上,就随手插在白缇毛间。
迷榖配之则不迷,这还是明絮不知从哪得来送给她的。
姀枳又踏出步子,终于没再见到同一株夏藤草——她回到了紫木林的入口处。
她望着不远处提着灯看着自己的程予期,她忍无可忍。
她确信自己在林里就算转了再久,也没到能从午间走到天擦的漆黑的地步。
这林子果真有怪。
程予期缓步走到她身前,扫了眼她发间黑夜中也莹莹的金蝴蝶,夺目而漂亮。
姀枳向他随意点点头,有些烦躁,跟着程予期往回走,一句话也不说。
程予期敏感的察觉她兴致低迷,他也沉默,终于在即将走到屋子里时取下白缇身上的迷榖递给她,舔了舔唇:“别气恼,给你热着饭。”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说的诚心又朴素。
姀枳抬头看他:“是有些饿了。”
但是你只做了饭吗?
姀枳看着面前一碗白米饭,和有饭馆印记的菜盘。
其他都是饭馆里的诶?
姀枳无声的望着他。
程予期抿唇,有些犹豫,垂着的眼显得十分无辜尴尬,他还未开口,姀枳已然觉得自己十分理解他。
“我有煮了菜,但想必你不会爱吃。”
姀枳愣了愣,勾起唇,眼睛眯的长长的,笑意扩大到露出上一排牙。
她夹起一道菜送入口中:“你自己也说你家徒四壁,不必去花那个买菜钱了,我有辟谷丹的。”
她难得能说得出这种体贴的话,她毫无所觉,也丝毫不觉得吃的委屈,又夹了口菜。
虽然但是,想念潇潇了,宁潇的饭菜手艺实乃一绝。
程予期抿着唇,没看她。
姀枳随意塞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