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枳忍不住笑意扩大,她巴不得能够以各种理由让江轻礼难堪,甚至是与尘世合作的撕裂。
可惜她还是好心的提醒了江轻礼,有可能要把她嫁给尘世的皇帝做皇后。
差点就能剥了江轻礼的皮。
姀枳笑的还是喜气洋洋的,明絮跟琅皇讲到一半忍不住去看喜上眉梢的姀枳,顿了顿。
“食铁兽本就只是灵鸣谷再三拖延圣兽后的赠礼,如今看来食铁兽的失踪并不属吾之过,当归属于灵鸣谷之责,此次照料调养元气大伤的食铁兽,也应当由灵鸣谷出面。食铁兽是小,但是吾所求,明絮你应当清楚。”
琅皇威严的嗓音在空旷又威严的大殿回荡,拉回了姀枳的神绪。
明絮颔首:“我此次过来除了告知琅皇食铁兽的踪迹之外,也是要提及关于合作之事,已有头绪。”
琅皇挑眉:“哦?灵鸣谷终于干事了?”
姀枳蹙眉抬头看向身居高位的凡人皇帝,他话说的不好听。
明絮依旧木讷的回应:“鸾鸟后裔已于三年前诞生,如今在灵鸣谷受灵女之训。”
琅皇沉沉的声音压来:“三年前诞生,为何今日才说?你在躲我?”
明絮抬头看他忽略他最后一句话:“鸾鸟幼体脆弱,不易操之过急。”
“你的意思是若是早告知吾,吾会不管不顾迫令你们立刻将鸾鸟送来?”
琅皇加大了音量,旁边戴高帽的太监陡然跪地。
明絮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灵女驯服鸾鸟需要时间。”
琅皇沉默片刻,终于松了气淡淡道:“还需多久?”
明絮想了想:“十年后。”
琅皇挑眉:“这么长时间,朝堂对抗质疑的声音早已淡散,吾何须再与你们合作,你们已拖延太久。”
姀枳不耐烦:“没有鸾鸟,你这偏僻血脉可活不过两百年,待你一死,血脉质疑不就再起了?受你血脉下的子子孙孙又如何自处?”
琅皇看向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灵女?”
明絮看向琅皇,木讷的眼里换作厚重的警告:“十年。”
明絮与琅皇对视。
他古怪的问了句:“明絮,你在生气?”
明絮闭口不答。
在浩荡的长宫大殿,沉默只蔓延片刻,琅皇垂头,冕旒碰撞而响。
“好。”
姀枳从帝宫出来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明絮去看她,她便主动说:“紫木林归属凡间,布阵者,须有玄术令才是。”
明絮正色:“小师妹刚入门不久,她并未分配玄术令。”
这才是姀枳闷闷不乐的地方,江轻礼的的疑点就在这。
她们拥有玄术令,随意释放法术,差点忘了玄术令的珍惜。
不过暗中布阵之人,倒是可以依靠玄术令筛选了。
姀枳目送明絮乘上飞鸟而归,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云间,才转身走。
姀枳兜兜转转很久,闻半天京都街道上各色的香臭,半晌放弃,让白缇找寻道路。
等找到那考院附属的院舍中,临窗捏着书卷的白衣俊朗男子时,姀枳觉得或许她不应该出现打扰程予期备考。
于是她随后便大剌剌的跨进院落,迎着程予期惊讶的目光笑眯眯的赤脚走去。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她就想见他。
鸢尾色的长裙澄澈的像天空赠予的,她头上的金蝴蝶发簪依旧闪闪发光,仅十一日的相隔,她面容不变,貌美似天地玄光,挪不开眼。她细白的腿若隐若现,步步生莲,曼妙的身躯是他所熟悉的,他的手也曾落在她收紧的腰际。
程予期承认,自己很没出息。
他放下书卷起身,眼里余的只有她。
“你怎么来了?”他柔和的声线让同屋或躺或蹲或站的其他书生侧目。
不久,繁浓的香味也让他们不得不看向屋外款款走来的浓艳的少女——程予期身上也总会带着的淡香。
她行至他窗边,与程予期隔着窗栏,笑吟吟还未来得及开口,边上颇为自来熟的魏昌便凑过来:“这是?”
姀枳看向他,美眸上下打量魏昌片刻,看他松散的外袍和扭曲的腰带。
程予期压了压声音重复:“你怎么来了?”浓而沉的眼神迫使姀枳看回向程予期。
“想你。”
他终于又柔和了神色。
魏昌左右打量一番,同屋的鹏旭堂斜眼语气颇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