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絮有些头疼。
程予期对姀枳的纵容,不是什么好事。
姀枳也不是什么蠢货,自己越陷越深并非察觉不到,但她享受这个。
享受程予期。
她三天两头的耳提面命,像凡间戏本子里拆散千金小姐和穷书生的大夫人。
程予期总是无奈的在她的目光下拒绝姀枳的贴近。
于是姀枳更加逆反,她几乎要贴在程予期的身上。
明絮看着程予期眼里的无奈脆弱无辜和无措,与白缇对视一眼。
像通感一般,双双无语。
紫木林没有再闹,姀枳觉得不对劲,再探一遍,不约而同都察觉紫木林的灵气一下子又回来了些,不再枯竭的像沙漠。
“没有灵兽的精纯灵力做支撑,却突然又恢复了灵力。”
明絮撑着下巴思索。
“我没察觉到有人来过,能有这种隔空手段的人,本事不低。”姀枳懒洋洋的揉着白缇的后颈,靠在雪花的侧背上。
雪花吐着舌头看门外晾晒衣服的程予期。
明絮看向姀枳:“可以说,师祖往上的本事。”
程予期手有些红,晒完衣服往屋里走,姀枳便爬起来迎上去,明絮无奈的看着又贴上的去的姀枳。
“我去见琅皇一趟。”
“站有站姿。”惯例白费一套口舌,索性走了。
姀枳勾住程予期的脖子,踮脚凑近他:“闹什么?今天一眼都不看我。”
程予期想把她的手臂拿下来,白云一样柔的安抚:“什么?”
姀枳顺他的力甩开手,冷冷的后退几步,生气地打量他:“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不必靠别的手段。”
老是勾引她,又不亲近她做什么?
程予期站的直,眼神无奈而温柔唤她:“姀枳。”
姀枳丢盔卸甲,又贴上去,他好在识趣地没拉开她:“我还有信没写。”
姀枳贴在他脖颈上,他脖子有些痒,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可以去捏她的后脖颈。
她是不会听的,所以她就安静的贴在他身上,像藤蔓。
冰凉的水色裙摆贴在他整洁的白衣上。
她声称不会打扰程予期,可她惯态的卷卷他的发丝,亲亲他的面颊和下巴,捏捏他的耳朵,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下午要写的信被程予期忍着收拢好,才顺着狐狸精失了意志。
晚间村里闹了一阵,说是张聚平死了,傻子想开火做饭,把自己给烧死了。
程予期问姀枳要不要去张家村众筹给办的简陋的灵堂看看,姀枳撇嘴摇头,她眼底的讽刺分外明显,程予期就知道,张聚平没死。
他走了,他不会在留在这了。
程予期知道,姀枳最厌烦张聚平的懦弱,而张聚平也贯彻到底了。
第四年的中秋节,姀枳显得尤为亢奋,她硬拖着明絮同自己过一次,然真到了那天,明絮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姀枳热情不减,拽着程予期在热闹的长街东瞧西看。
总归镇是不大,姀枳拉着程予期的手,捂的温温热热的,另一只手张扬的拎着漂亮的莲花灯笼。时不时笑着与熟悉的人打招呼,总要寒暄一番。
“程书生与娘子逛长街呢!”
“真甜蜜啊。”
“要我有这么漂亮的娘子我也……”
“程先生也真是长身玉立,身板容貌常人难及。”
“……”
“娘子的灯笼好生别致。”
姀枳勾唇,俨然一副得意的小模样,勾勾程予期的手指,压不下嘴角:“别致吗?一般吧。阿期给我做的。”
“当真好手艺,栩栩如生。程先生还有吗?卖不卖?我给我家小石头买个玩玩!”
“是呀,我想要个小兔子的给我家小姑娘。”
七嘴八舌,笑脸相迎。
姀枳笑意止不住的漫出来,又压住,克制的看向程予期,他自然之知道。
无奈的摇头:“今日只此一灯,抱歉。”
暧昧调侃的笑中,姀枳与程予期十指紧扣,几人嬉笑着四散开,夜空中的星隔的也不远不近。
月亮圆的找不出缺口,墨布的夜空也沦陷于它的闪耀。
明絮坐在屋顶上,手里捏着一坛酒,蓝尾鹦鹉立于她的肩膀,而浑圆的月在她身后。
她看着热闹的,挂满灯笼与彩绸的长街间隙中的青年男女,抿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