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
阿期。
她都这么叫人么?
跟别人也是一样的亲密么?
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唤自己的时候,他却秘密含着糖般,融在春天。
程予期长长的睫毛垂下,侧头去看她精致的侧脸,挺翘的鼻。
姀枳注意到,扭头看他:“怎么了?”
程予期摇摇头:“你们去看看吧,我还有信没写。”
姀枳点点头。
在她领着二三人走远,她的身后,是他一个人的山呼海啸,阴涩难堪。
白缇在他腿上踩了踩,眼里颇有些安慰,没一会便被姀枳喊走了。
程予期抬眼,再次对上付羽成走前窥探的目光,警惕,探寻和疑惑。
有什么好警惕的,他只是个凡人。
他扯了扯嘴角,回了个讽刺的笑,付羽成皱眉。
姀枳当然知道付羽成在看程予期。
在紫木林口,姀枳笑眯眯的看向付羽成,灵音入心:“别打探他。”
付羽成皱眉看她,抿唇没说话。
宁潇傻愣愣的,并无察觉诡异的氛围:“不进去吗?”
姀枳还是笑眯眯的:“跟着我,一步都不要踏错。”
付羽成的双目再睁眼时泛着金光,他们一行人已走到林心,付羽成一言不发,在感受片刻后,眉皱的更紧了。
他漂亮的眼开始仔仔细细的扫视着林间的每一草每一木,姀枳便适时讲了张聚平的大概。
江佑渊皱眉:“黑衣人?”
姀枳突然看向他,贴得近:“我还没问你,阿羽和潇潇来找我,你来干嘛?”
她的眼睛贴得近,他无法不注意到她眼里的调侃和讽笑,她漂亮的眼睛将情绪袒露的毫不掩饰。
姀枳身上熟悉的香又揉杂了别的什么清香,向他扑天的袭来,江佑渊身子忍不住一僵:“我…我想跟付羽成学剑阵!”
宁潇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付羽成当了筏子。
付羽成再回神是听到这么一句,看了眼江佑渊才看向姀枳继续说林间阵法:“很复杂的阵,其中有一两笔的运气心法是我派独有的。”
宁潇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
江佑渊也红着脸强行严肃地看向付羽成。
姀枳还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仔仔细细的盯着江佑渊:“我还查到,这里的一切,可能跟江轻礼有关呢。”
她柔媚的声音让宁潇汗毛竖立,同时又亲切万分。
付羽成皱眉“江轻礼?她在千水镜中也有古怪的地方。”
姀枳顿时兴致勃勃凑近付羽成:“快说说。”
宁潇没进终灵门,出来的急也不知道终灵门内的事,顿时也很好奇。
付羽成正要讲,姀枳看了看天色。
“出去说,这里时间太快,不见天日,我得出去找阿期。”
众人一阵古怪,却默契的什么都没问。
姀枳问程予期在屋里谈事会不会打搅他。
程予期摇头。
他也想知道,她有关的事。
在逼仄的屋内,气度不凡的众人围坐一圈,还有桌上亮着的讯灯,连接那一头的明絮,皆看向付羽成。
“…降伏彩幻之后,由知终和瑶尾将他们送往妖精城。我和宁潇就来找你了。”
“鲛王尾翼呢?”宁潇问道。
付羽成目光沉沉:“没了。但我们完成了任务。没有任何兆头,我们也安全的从终灵门出来了,并未受到上界一击。”
“江轻礼第一个到达终灵门,并且抗下我一击却未有大碍,能够拿得出隐踪叶,如此种种,都为疑点。”
室内登时非常安静,寂静的夜里,姀枳打了个哈欠,众人望去。
明絮率先开口:“姀枳要睡觉了,你们也各回各派吧。对了,姀枳,小师妹回来了,你明天也得回来了。”
明絮不多说,啪一声,讯灯便暗淡了。
宁潇第一个弹起来:“睡觉?姀枳?你要睡觉?”
姀枳点点头,半个身子斜靠在程予期身上,要死不活的模样。
程予期伸手将她眼角延出的泪痕揩掉,扶了扶她的身子。
付羽成的眉毛几乎没平过,全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转身便消失了踪影。
江佑渊沉默片刻,也抱了抱拳:“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