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枳嘴里叼了根草,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向江佑渊:“说吧。”她调子拖的很长。
江佑渊看了看她嘴里叼着的草,才开口:“轻礼好像在找我,但是我一直没碰上她。遇到碰上我的修士跟我说的。”
姀枳点点头:“嗯。”姀枳瞥了眼远处颤颤巍巍悄悄摸摸想贴近的鸾鸟,随意应了声。
江佑渊又想了想:“江轻礼有段时间借宿在禅须宗。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明絮想让我跟你讲讲这几年的事。”
姀枳点点头。
“各大能联手,发现了一处上古秘境已被魔物吞噬,是魔物源源不断诞生的囊,各大能破坏后,魔物少了许多。彩幻他们被关押起来,瑶尾与合欢宗的大师姐江婪迷常常来往,说起来,妙鼎绫昭,不见了。”
“不见了?”姀枳掐着鸾鸟的双羽强行抚摸,此时手顿了顿。
江佑渊点点头:“她同你一样,应当是没进千水镜——”江佑渊停顿片刻:“但是钟袭玉在千水镜一直说能闻到绫昭的味道。”
姀枳眯了眯眼,心里一沉。
江佑渊对上小鸾鸟清澈细长的眼,它一边悲愤一边享受姀枳的抚摸,双双盯了半刻,齐齐撇开头。
江佑渊看姀枳的沉默又绞尽脑汁想了想,明絮叫他跟姀枳多讲讲这几年的事,他本不问世事的性格,还是替她到处打听了一番。
“尘世好像对朝廷的不满越发强烈,大致是什么血脉和政令之类的原因。”
“彩幻说本来给你在千水镜布置了个陷阱,但是你没来,她看起来格外可惜。但宁潇身上有你的浓重气息,宁潇掉进了陷阱。”
“凝乐派的芙子跟钟袭玉大吵了一架,似乎是因为钟袭玉执意寻找绫昭。”
“瑶尾夸猊咸技术好,我不清楚,或许是赞赏猊咸的功法很好,改日可寻他比试比试!”
“在我们进千水镜的十年,有个名为靳遥西的剑修横空出世,实力很不错,我出来之后与她试过身手,我感觉,她要不了五十年便能超越宁潇陈余等人。”
“丹鼎阁的楚今是天纵奇才,她的智慧与制丹都为一绝,她最近制出了生发的药,卖的很好。”
“江轻礼好像在秘境里受伤了,许是被魔伤的,不过她一直被护着,不知何时伤的,只手上血流不止,她似乎不想让人看到,我就没问。”
“洵难道长又云游四海去了,我碰见过一回,他说的话云里雾里,我听不懂,大概是在夸我。”
“佛子知终在江轻礼离开禅须宗后没过多久也离开了,大抵去云游了。”
…
姀枳不耐:“行了这些杂七杂八的…等等,江轻礼手破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佑渊仔细思索片刻:“进千水镜的第四年吧具体何日确是无头绪。”
姀枳挑眉,手指在小鸾鸟的颈窝处打了个旋垂着眼睫思索片刻。
“洵难道长跟你说什么了?”姀枳垂眼继续百无聊赖,随口有一搭没一搭。
“嗯…我想想…啊,他给了一道符。”
江佑渊给的好不设防,粗糙的手掌心安静的躺着一道黄底墨字的符咒,看起来最简单无比。
“他好像说:‘逢缘起,万物生,解铃人’。”
姀枳左右摇了摇脑袋。
洵难啊。
江佑渊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她似乎没什么在意的,江佑渊便也只挠挠头。
姀枳抬眼看他:“你能带我出去吗?”
小鸾鸟看起来颇为激动些,脖子伸的老长。
“你真的想见程予期?”
江佑渊看起来颇有些幽怨。
姀枳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能不能带我出去。”
江佑渊硬着头皮:“你真的喜欢他?”
姀枳扯着小鸾鸟的脖子就走,嘴里嘟囔娇媚的脸皱成一团:“话这么多…”
江佑渊拦了拦:“你大师姐说我可以在这陪你一段时间,帮你想办法驯服鸾鸟…”
姀枳突然笑了:“你?师姐让你来帮我?你?”
江佑渊挠了挠头:“他们都说我运道不错,身上有些宝贝的…”
小鸾鸟扑棱的费劲,几根漂亮的尾巴都蔫哒哒的。
姀枳把小鸾鸟丢进他怀里:“好啊,两个月,你陪着我,你住树上。”
姀枳臭着脸转身走向小兽谷深处的漂亮木屋。
留下江佑渊与小鸾鸟大眼瞪小眼,小鸾鸟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