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枳听了他们这话,让宁潇把还未被啃完的鸓和化蛇的头颅砍下,存在灵戒里。
至于为什么不叫程予期,只因他沉默着,一分也不肯离开她,比以前还要缠着。
宁潇听话的拔剑,割下化蛇和鸓的头颅,尤其是化蛇的头颅,很需要一些灵力。
于是宁潇食指中指并拢按在剑上,渡了些灵力,那剑泛起盈盈红光,虽不大亮,也叫厌火部落的人惊慌了一番,好不容易被楚今和明絮安抚了下来。
宁潇斩下化蛇和鸓的头颅,装进灵戒,回头看见犹犹豫豫上前来找她的厌火部落的人,吓了一跳。
黑乎乎的,与夜色融为一体,还真有些难认。
那人似乎有些紧张,刚张开口,就喷出一串火苗,吓得宁潇后退几步,好在他马上捂住嘴。
他抬起黑乎乎的手指,指着鸓的尸体和化蛇的骨架:“这个,可以给我们吗?”
落棠愣了愣,点了点头。
他又指指宁潇的剑,似乎要宁潇递给他,姀枳也点点头,宁潇才把剑交给那人。
那人仔仔细细盯着剑,看了会,突然张口,那浓厚的火苗便席卷了她整把剑,那把剑变黑又变红,变红又变紫,最终又化为银色,干净透亮许多。
宁潇多少能在那火焰里,感受到火属性的灵力,她眼里迸发出一阵一阵惊喜。
这段淬炼,简直可遇不可求!
那厌火部落的人像是实在熬不住光亮,把那烫手山芋丢还给宁潇,神色惊恐万分,就赶紧躲回黑暗处了。
宁潇仔仔细细看自己的剑,怎么看怎么高兴,不能自持,她兴奋的拉着姀枳炫耀。
姀枳也笑,二十八神山的纯火属性灵力,绝不可小觑,这段机缘,对宁潇来说当真是极好的。
宁潇挽了好几个剑花,直到夜幕将深,才放姀枳回去。
姀枳拉着程予期,他还是不说话。直到入了帐子,姀枳紧紧盯着他,哄了几遍他还是不说话,才察觉到不对。
程予期眼睛一瞬不离的盯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微微张嘴。
姀枳才知道,他无法发出声音了。
姀枳赶紧出门找了都已经在修炼整顿休息的楚今,楚今身为丹修,却总被当成医师用,已然习惯了。判断了半天,只好得出一个结论—因过度紧张和绝望短暂的失语症。
程予期像半点没听到,低着头捏着姀枳的手,时不时看两眼姀枳。
姀枳只好放楚今回去,无奈的看向程予期。
“我还在你旁边呢。”
程予期看着她,接受她无奈的眼神,忍不住去寻她的唇,贴上去就单纯的摩擦,好像只是在感受她,知道她的存在,却要确认很多遍。
姀枳重重亲他一口才拉开些距离轻声:“我不会离开你了。”
他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不知道信了没有,总之可怜的很,像被抛弃数次的小狗,他微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就又去贴她的唇。
他皱着眉咬住她的下唇,也不痛,姀枳就搂着他脖子,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和他的后颈,由着他。
晚上有兰尾看着,倒是不怕出什么事。
简单修整一晚,程予期第二日除了声音有些哑之外,也没别的事了。众人就要道别,厌火部落的人手舞足蹈的告别,还赠送了三殿下一根据他们所说“含有希望和祝贺的枝桠”。
用火淬过而不化灰的树枝,是他们极高程度的赠礼。
宁潇走前也深深感谢了他们。
整装启程。
小傀儡在路上犹豫了会,开口介绍。
厌火国距离此处也不远,大约西南百里。
厌火国也称厌光国,最害怕最厌恶一切光,可偏偏他们口吐火焰,是天地至纯的火属灵力,他们既厌恶阳光,又厌恶张口,连带着厌恶自己。
而相较于羽民国、轩辕国等很具有精怪特征的国家,厌火国实在没有什么精怪的特征,怪模怪样,显得丑陋粗鄙,且不爱说话,夜间出没,还厌恶太阳。
于是几百年来被当地的其他国家所不喜,后来越发排斥。
如今有部落在此处驻扎,只怕是有了迁都的打算。
宁潇替他们愤怒:“与他们不同,就要排挤么?那未免也太没有君子做派了!”
三殿下一听这话赶忙也站了队:“如此接触看来,厌火之人实则也是淳朴好客,若是与我们君子国比邻而居,我们可不会同那些国家一般,如此恶意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