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冷血动物。
知道他们与小仙兽相熟,他是会送这个人情的,只不过想拿乔,讨价还价,给这份人情加码。
这几人虽然是灵界之人,但与仙神有系,如今仙神更是疑似在几人之间,自然是不会也不能得罪的。
大儿子骑到自己头上来,二儿子怕自己,又有勇有谋,不好色不好玩,冷血麻木,与自己如出一辙。
漆二,才是下一任王君的最好人选。
姀枳没有拒绝,轩辕恒亍就派人给几位安排住所,清场,要与自己的儿子“谈一谈”。
“对了,”姀枳在转身出殿前想起来。“我的第三个要求,轩辕二殿下不会忘了吧?”
轩辕漆二浑身一僵。
“我要他一片蛇鳞。”姀枳对上轩辕恒亍望过来的眼神,好心的替他解惑。
事情到这,轩辕恒亍本来就压着几丝不爽,甚至不问缘由,手起咒落,伴随着轩辕漆二浓重的闷哼和倒地,那片漆黑闪着光的鳞片,落在姀枳手心。
姀枳见好就收,也不要求非得是自己取的鳞片了。
这一回,轩辕王是要更怒气冲冲的跟他的好儿子谈一谈了。
落棠在被楚今搀扶着,半个身子都在她身上,楚今神色木木。
落棠唇色苍白,面色疲惫,经过姀枳身边,冲姀枳道谢,姀枳只是扫了她一眼冷声:“交易罢了。”
她把自己手心的蛇鳞放在宁潇手里,把她的手合上:“熬汤,大补。”
楚今可惜的看了几眼,何止大补!宁潇这一趟二十八神山,收获实在颇丰,恐怕出了灵界,就要跟江佑渊一个境界了。
宁潇感动的两眼星星,当场就说要跟姀枳住一个屋。
还没哄好的姀枳的程予期皱着眉,看姀枳欣然应下,唇角抿的笔直。
孟极绕着他们,踩着天际一溜烟跑了,不给几人问话的时间,姀枳也不管,当做没看到。
江轻礼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众人归房,轩辕国的夜晚既没有蝉噪,也没有鸟鸣,比城外凉,比城外静。
宁潇跟姀枳并不是真睡一屋,只不过在一个院内,两个紧挨的屋子,她们刚看完江佑渊的状态,才回了院子。
宁潇拿着轩辕备的果酒非要让姀枳尝尝,在清透而凉爽的月光下,两人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在满院的绿箩之间,浅饮果酒。
宁潇好像有些开心,红晕爬上她圆圆的脸,她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仰头看着天。
“姀枳,江佑渊怎么如此好运,又如此受眷顾,他与我年龄所差无几,可他的修为,却能远远将我从这——”
她用手点着石桌的桌面,又远远挥出去:“——甩到北边乌山上去了。”
姀枳眯着眼睛看看天懒得开口。
宁潇继续道,好像有些恼恨,咕哝几声:“我的天赋也不差嘛!师傅说我很厉害,陈余,陈余他都不如我。陈余,陈余师兄他…”
姀枳转头看她,还一副懒散的模样,示意她继续说。
宁潇眼里亮晶晶又水汪汪的突然转了话头:“今日见识到轩辕国君主和皇子如此冷血无情,甚至能够谋划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不是训导好自己的孩子。我想起师傅捡到我的时候,我刚被爹娘抛弃,我那时都四岁了,他们叫我做饭,我都会自己做了,就算再穷,我再长几年,也能干活了,干嘛把我扔了呢?姀枳,为什么呀?”
姀枳眯着眼重复:“为什么呀?”
宁潇自问自答:“因为他们生了个儿子。可是养我也养了四年,难道没有一丝感情嘛?”
姀枳摸摸她的头,把下巴靠在石桌上自己左手上。
宁潇揉了揉眼睛:“没什么,都好多好多年了,都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夸我做菜练剑都是天才,师姐很疼我,师兄也很疼我,大家都很疼我,我可是加入了最厉害的剑派宗门。”
姀枳笑了下:“当然。”
宁潇呆呆的继续看了看无边无际的星空:“就连大家最崇敬的楚黎云师祖,都是出自我们苍剑派!连江佑渊都视他为向往!”
姀枳轻轻“嗯”了声,楚黎云这声名号,她也有所耳闻,是个游于天下,也心怀天下,救人无数,也杀魔无数的剑道大能,早在好几千年前飞升了,可他救下的人,直到如今都还在感怀他的品性,歌颂他的故事。
宁潇咬了咬唇:“楚黎云前辈飞升,那么厉害,他让那么多人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大家都说楚黎云前辈的道,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