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午饭的点，房门被敲响，檀今舟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陈卓。

“爷爷让我来喊你们吃饭。”

“好的”檀今舟笑着应了一声，回到房间把司无恙牵了出来。

俩小孩都差不多高，司无恙一眼就看到了陈卓，一脸愤怒，冷哼一声从他侧面擦肩而过。

招待客人，桌上的饭菜就丰盛了些，几个人围桌而坐，在陈爷爷的招呼下大快朵颐。

檀今舟和陈杰时不时对视一眼，毫不客气的对桌上两个小朋友相互不理人又偷偷打量的样子表示嘲笑。

吃完饭，两个大孩子抢着洗了碗，小孩不知道怎么又和好了，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洗完了碗，陈杰从屋里拿出卷子，指着一道错题问檀今舟会不会，檀今舟就为他讲解。然后两个大孩子捧着游戏机手柄开始奋战。

一天过的很快，吃了午饭没多久就到了晚饭时间，吃完饭，檀今舟又帮着收拾了碗筷，坐着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知道了刘芳芳着急走的原因是因为老家唯一的哥哥突然病逝。

天色渐暗，窗外灯火万家。时间越晚，家庭的含义就越私密，檀今舟道了别，抱着沙发上睡熟的司无恙回了家。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小雨，落在树叶窗棂上淅淅沥沥的响。

把司无恙放在床上后，檀今舟又收了阳台了衣服，关好门窗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恰巧刘芳芳打电话过来问家里情况，檀今舟就跟着聊了两句。

夜深人静，细雨绵绵，正适合睡眠。

洗漱之后关了灯，檀今舟躺在床上，夜色包裹下，一切尖锐的，刺痛的，委屈的东西都随之消散。只剩下寂静，破不开的夜，和细密的雨滴。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嗡鸣，不吓人，却总让人觉得它憋了一个大的。无声的闪电划破夜空，窗外瞬间亮了几分，又迅速暗下去。

檀今舟不怕打雷，翻了个身继续睡。

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

没等他睡熟，隔壁房间似乎传出什么动静。檀今舟立马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他确定了，是司无恙在哭。

翻身下床，开门抱娃，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我怕打雷。”司无恙哭着说。

“好了好了”檀今舟抱着司无恙，在他背上轻轻的拍“不怕，我在这。”

“我要跟奶奶睡。”司无恙又说。

“奶奶不在家呀。”

“那跟哥哥睡。”

于是乎，五岁的司无恙躺上了哥哥的床，抽泣渐渐平息，他开始烦人。

“哥哥，你怕打雷吗？”

“不怕。”

“你怕不怕有妖怪从窗户那爬进来？”

“不会有妖怪从窗户那爬进来，你要怕就抱着我。”

司无恙听话照做，乖巧的不行，和那个说狠话撒谎的人完全不一样。

“哥哥，你妈妈死了吗？”

“……”檀今舟残存的睡意瞬间被驱散，睁着眼睛盯向怀里的人。

“奶奶说的，还说我爸爸妈妈也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司无恙继续说，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像是说很平常的事，下一秒却把脑袋埋进檀今舟肩膀上蹭蹭眼泪。

“奶奶偏心，我犯错了她就打我，你犯错了她就不说了。”司无恙又说。

檀今舟一时无言，不懂为什么话题转变的这么快，但还是顺着司无恙说的话给出回答。

“奶奶没偏心，要偏心也是偏心你。她不骂我是因为我不是她亲孙子，我学好学坏她都不用管。”

“她打我可疼了。”

檀今舟摸摸他脑袋“那你少犯错。”

司无恙不说话了，在被子里咕涌咕涌，两只小手不安分的在檀今舟身上摸，攀着他的腰腹，抬头在檀今舟脸上亲了一口“哥哥别生气。”

这小孩是到了夜里才格外乖巧吗？

一夜好眠，檀今舟正好在闹钟响的前一分钟睁眼，想坐起身时却发现自己不能动，被子撩开，司无恙手脚并用的全压在了他身上。

檀今舟拍了拍司无恙的肩，又忍不住捏捏司无恙肉乎乎的脸。

司无恙被折腾醒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头发睡的乱七八糟的，每一缕都有自己想去的方向。

檀今舟帮着顺顺毛，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又从司无恙房间的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来给他套上。

司无恙有自己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