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嘴快的小孩坐立难安，在刘芳芳关了客厅灯进屋后，司无恙溜达着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暖黄色灯光从另一扇门缝里洒出小片光亮，司无恙站在他哥门前，企图从关的严丝合缝的门缝间观察到他哥的动静。

为什么没有透视眼？

想把门抠出一个洞，古装剧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沾点口水就好了。

为什么这扇门是实木？

为什么不能像外面那扇门那样有个猫眼？

趴在地上从底下能不能看见？

不能，地板好凉，肚子冻的慌。

“小宝。”

司无恙呆住了，下意识捂着嘴巴，他寻思自己也没说话呀，怎么被发现的呢？

“门没锁，你推开就能进来。”檀今舟又说。

司无恙不说话，想嘴硬回一句自己没想进去，纠结两秒还是推开了门。

檀今舟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对上司无恙的只有一个挺直的背影。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陈设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量的，司无恙进了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尽力表现自己是不经意挪到他哥身边的，而他本人完全没有想靠近的意思。

桌面上复杂的题目，司无恙一句也看不懂，眼睁睁的看着他哥行云流水的写完一道又写下一道，翻页又翻页。

看的痴了就忘了自己的来意了，视线时时在哥哥的笔尖和脸颊间转悠，越看越觉得崇拜。

写着写着，檀今舟停了笔，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询问“你不生气了？”

司无恙摇头。

“鞋子也不穿。”檀今舟念叨着，两手撑着司无恙腋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只手努力够着书桌最里侧的抽屉，拿出一双新袜子给他套上。

袜子有点大，套在小脚上，莫名有些可爱。

袜子穿好，檀今舟再次利用他优秀的臂力把人抬起来，司无恙的坐姿变成了和檀今舟面对面的跨坐在他大腿上。

“看着我”檀今舟搓了搓他的脸颊，又忍不住捏了一下“不生气了怎么还掉眼泪？”

司无恙立马瘪嘴，脑袋埋在他哥胸前，无声的在布料上蹭蹭眼泪，而后闷闷的说“我喜欢哥哥。”

“哦”檀今舟兜着他的后脑勺，轻笑道“又不讨厌我了？”

司无恙摇头。

“我一直都要你。”司无恙又说。

檀今舟一时间说不出话，心里只觉得酸热一片，经久不散。

许久，他才笑了笑，温柔的摸着司无恙的头，连带着语气也柔软温热“小宝好乖。”

“那我没那么难过了”檀今舟说着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手指在湿答答眼角沾了两下“你下午为什么生气？”

“你牵别人不牵我。”

“那是因为小宝自己就能往前走，但那个小妹妹还犹犹豫豫的站在路中间不安全嘛。”檀今舟解释道。

“你又不是只有一只手。”司无恙说。

檀今舟抬手覆盖眼睛，笑这人生起气来不讲道理。

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不用牵。

又是谁早早封好书包，扭扭捏捏的要人手拿着他的奖状游街。

笑容收回，檀今舟表情变得严肃，几根手指抵在司无恙的下巴下，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小宝，喜欢和讨厌，要和不要都是很慎重的事，你不能老是变来变去的，也不能说反话，生气也不能说。你下午说的不要我，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伤心。”

司无恙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像是漂亮的玻璃球，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下一秒，他脱开钳制，凑上前在檀今舟唇上亲了一口“我喜欢哥哥。”

“……”

虽然……但是……之前不都是亲脸的吗？

“小宝，你是大孩子了，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特别是女孩子。”檀今舟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只罪恶之手“也不可以乱摸，特别是不能摸女孩子。”

“我没随便啊”司无恙一脸认真“我就亲了你一个。”

“……”不能变态，不能变态。

刚说完不能乱摸，睡觉的时候司无恙就四肢并用的压在了他哥身上。

这一夜檀今舟睡的并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被子太厚或是司无恙熊抱着他，他总觉得热。

生物钟准时醒来，檀今舟把司无恙的手脚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