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今舟还是去了，第二天下了学踩着自行车一路飞驰，宽松的校服迎风飘荡，吹的鼓鼓囊囊，发丝也被吹的乱扬，在阳光下透出黄灿灿的颜色，任谁看都是一副青春正好的少年样。

自行车停在校门口，深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细长的双腿，一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小白鞋迈着大步，踏着暖风步伐轻快矫健。围墙内，一排白杨树轻轻摇晃，夕阳点缀下，散开万道金光。

恰巧，金光包容万物，也分了一缕在他柔韧的发丝及年少单薄的肩膀上。

从学校过来已经晚了，檀今舟没走几步就跑了起来，一步仨台阶的冲到司无恙面前。

“哥哥晚了。”檀今舟说。

司无恙也朝他靠近，站在一颗枝叶浓密的桂花树下四处打量，近处砖块间隙分明，树叶上挂着薄薄一层灰，远处阳光照出片片层层叠叠的光浪，像是涌动的金色海洋。

确定没看到老师，司无恙握住他哥的手臂，一手按在他哥背上迫使他哥低下头，而后用轻声到恐隔墙有耳的音量介绍情况“确实晚了点，正好她妈妈已经走了，现在办公室就只剩老师了，哥，你加油。”

檀今舟在他鼻尖勾了一下“找个地方躲着，我怕你们班主任看到你冒火牵连到我。”

司无恙点点头，接过他哥的书包和校服，目送着这人走进办公室。

还是不放心，司无恙决定偷偷潜移过去，上了办公室那栋楼之后，他蹲下了身，双腿灵活的前移，身体完全隐藏在玻璃窗之下。

“胡闹，你今年才几岁，毕业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这声中气十足，司无恙听的尤为清晰，默默为他哥捏了把汗。

紧接着，办公室里就没再传出交谈的声音。

我哥不会被老师制服了吧！

司无恙扶着墙，眼睛渐渐抬到窗台之上。只见刚刚还站着的檀今舟这会儿已经坐下了，跟老师的交谈画面也十分和谐。

司无恙松了口气，再次缩回身子潜水。

交谈过程进行了不到十五分钟，檀今舟笑着告别了老师，全须全尾的出了办公室。

跟老师交流，为司无恙辩解，接受旧日恩师的盘问等等，檀今舟都表现的十分淡定，这一出办公室，见着墙根蹲着的人，他差点没吓到厥过去。

“你在这干嘛呀？”檀今舟小声问。

司无恙更加小声，几乎全凭他哥凭着悟性和多年的默契解读他无声的口语“怕老师生气揍你。”

檀今舟笑笑，刚才端出来的全是淡定有条理，实则紧张的手心都冒汗，这会儿见着司无恙，吓了一跳后浑身上下都开始放松。

司无恙也抬头冲他哥笑了笑，看着有些傻。然后他继续以这个姿势移动出办公室大楼，看着更傻，但可爱。

走出学校，上了他哥自行车的后座，司无恙才敢大声说话“哥，老师骂你了？”

“没啊，骂我干啥。”檀今舟说的肯定，让司无恙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脑袋枕在檀今舟背上，嗅着那股好闻的干净香气，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哥的背脊和后脑勺，以及细长白皙的脖子上太阳照出的光。

他觉得他哥的肩膀那么宽。

“我没和她早恋了。”司无恙突然说。

“哦，为什么？”檀今舟问。

司无恙脑袋猛地抬了起来，表情看着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她居然想亲我，我说我们虽然是小学生，但也不能那么随便吧。她居然说，她明年就不是小学生了。可我还是啊，我才四年级，明年才五年级，我觉得她是流氓。”

斑马线前，檀今舟下了车，从干净漂亮的侧脸都能看出来他笑的很大声，无声胜有声。

“哥，你在嘲笑我吗？”司无恙白了他一眼。

“没啊”绿灯亮起，檀今舟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我哪敢啊，我都没有过早恋的经验。”

这语气里哪有艳羡，分明全是挖苦。

司无恙不说话了，抱着手坐的笔直。

过了斑马线，檀今舟再次跨上车，却停在原地没动“那她亲你了没啊？”

“没有啊，我立马就拒绝了，然后就被老师发现了。”

檀今舟点点头，转身拍拍这人金贵的手“别抱着了，抓着我衣服。”

司无恙照做，脑袋靠在他哥肩上“我听到老师骂你了，你是我哥她才骂你，她跟我念叨好多回了，说你以前在她班上是多好多好的学生。你不当我哥的话，就一直是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