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和之前每一次推托一样，檀今舟说，要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司无恙也没再过的追问，长大了，越来越明白人与人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的答案。

浴室的灯被按亮，起初是冷白色，关了又开，变成暖黄色。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司无恙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哥放在餐桌上的药盒。不知道吃了药还疼不疼，檀今舟没有说。

没多久，浴室门打开，檀今舟回房换了身毛绒绒的睡衣走到客厅。湿答答的发丝结成一缕一缕的落在额前，睡衣领子很低，宽松的耷拉在漂亮的锁骨上，修长的脖颈皮肤白皙，喉结上下鼓动间充满了～性张力。

夜好朦胧。

司无恙发觉自己越发流氓，看着面前这人思想越发不单纯。不过幸好，这几年非要说有什么长进，就是必要时候喜怒不形于色，相比十四五岁的时候，他现在更能忍了。

“柜子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品。”檀今舟说。

“哦，你吹吹头发，别感冒。”

“好。”

浴室很宽敞，司无恙关上门，热乎乎的水汽带着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占据半面墙的镜子雾蒙蒙的，他伸手擦出一道清明，看着镜子里棱角分明的脸。

看起来没那么幼稚了吧？

门外吹风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司无恙这头也开了水龙头。

冬天洗澡，脱衣服穿衣服都需要勇气，在家的时候司无恙总喜欢在浴室里赖很久，久到刘芳芳来敲门问他是不是迷路了的时候才不急不慢的穿衣服出来。

但今天他不想耽搁那么久，快速洗漱完后就踩着拖鞋走到客厅。

客厅还亮着灯，檀今舟没有睡觉。

他站在窗前，灯红酒绿印在他漂亮的侧脸上，司无恙不知道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觉得他的身影在繁华热闹中显得那么孤独， 像是黑暗里独自盛开的玫瑰，像是万物复苏 阳光普照大地时唯一落下的地方。

这些年司无恙总在害怕，有时候做的噩梦都是他哥交女朋友了，可他更怕檀今舟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

察觉到脚步，檀今舟转头看他，嘴角自然的弯起一抹笑“现在睡觉了，我怕我关灯了你出来的时候觉得黑。”

“我不怕黑了。”司无恙说。

“哦。”

“……”

临睡前，檀今舟又抱了一床薄被子到司无恙屋里，跟他说晚上觉得冷的话就盖上。

司无恙点头应下，但其实他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着。

次日，天刚亮，司无恙离开被窝去小区外的超市置办食材。

好不容易积下的一点点雪已经化了，四下湿漉漉的，树枝屋檐下时不时有落下的水滴，滑在皮肤上刺骨的凉。

食材买的简单，司无恙打算给他哥做个养胃的海鲜粥。其实他不一定得做这顿饭，从小区走到超市这段路司无恙就看到两三家早餐店，但他就是想为檀今舟做点什么。

于是翻来覆去到下半夜才睡着的檀今舟起床后本来该面对的是宿醉的头疼，却因为闻到热乎的早餐味而先行感受到惊喜和幸福。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檀今舟几步跨到厨房门前站定，眼角弯出惊喜的弧度“会做饭了呀？”

这表情在司无恙看来无异于老父亲看着自家小孩学会走路，实在夸张了些。他点点头，表情平静的应了一声。

早就会做饭了。

锅里翻搅的勺子舀出两碗看着就软糯的浓粥，司无恙先尝了一口才往桌上端。

“这顿不算啊。”檀今舟拉开椅子坐下说。

“不算什么？”司无恙一时不解。

“不算你答应的走之前跟我吃的那顿饭。”

听到解释的司无恙仍是反应了两秒才明白檀今舟的意思，他点点头，不算就不算，他也不想算。

碗里的粥被勺子搅的温热，檀今舟尝了一口，十分不吝啬夸赞，把一碗海鲜粥夸的像是司无恙独立完成了什么惊世伟大的创作。

司无恙当然是开心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就算没煮熟檀今舟也会说好吃。

他笑了笑，想起这几年每次在厨房做出一道味道不错的菜品，脑子里都会想着，檀今舟要是吃到这道菜会有什么反应呢？菜品做失败的时候他也会想到檀今舟，悄悄决定这道菜不要给檀今舟吃。

满满一碗粥喝完后，檀今舟又添了小半碗，然后满足的放下碗勺，像是回答司无恙眼神跟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