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睡醒，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司无恙洗漱完成，趿着拖鞋走到空荡荡的客厅，又坐到沙发上剥了个橘子往嘴里喂，越吃越觉得饿。于是他拿了手机打算点外卖，这个时间正好早餐午餐一顿解决了。

在外卖软件上找了一家评分较高的本地小菜馆点了两道菜，外卖送到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吃不惯。

司无恙没了出门的欲望，唯一的单身朋友也有了约会对象，他就想在这待着，一直待到凌晨离开的时候。

临离别之时，时间一分一秒的总过的很快，不过发个呆的功夫，就又过了两个小时。

视线在这片冷色空间里扫了一圈，司无恙决定走之前帮他哥打扫一下卫生。

看着多干净整洁的地砖家具，一擦就是薄薄的一层灰。

司无恙打扫的仔细，连边角里的陈年灰烬都擦了出来。

从客厅到厨房，又从厨房到浴室，次卧，主卧。

床头柜上的大部分药片被放进柜子里，桌上的书本，纸笔都有序归位。

前后擦拭整理的功夫，一本陈旧的像是古董的牛皮笔记本落在了地上，正好翻到写了文字的最新一页。

司无恙并不想偷窥他哥的隐私，视线堪堪落在“想太阳”三个字上，本子就被合了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回原先放置的地方。

蹲下身捡本子的时候，司无恙瞧见墙角的位置贴着一个薄袋子。不用细看就知道是病历袋，费力捡出来他打开看了看，除了些检查报告还有手术签字。

手不受控制的，连着呼吸一起都有些抖，他明明白白看到下面只有檀今舟自己的字迹。

檀今舟没有依靠任何人。

全部整理完成后他出了门，答应了要和檀今舟吃一顿饭，他打算多买些食材，把自己比较拿手的几道菜都做给檀今舟尝尝。

去了超市，他推着推车漫无目的的逛，除了买些食材，他还打算给檀今舟的家里放点简单方便的吃食，面包薯片什么的，好让这人饿的时候能有东西填填肚子。

各种东西装了一车后，司无恙又在结账台边上的货架看到了新年的对联，选择余地不多，司无恙随手拿了一幅装进车里。

大包小包的回了家，他马不停蹄的开始做晚餐。

檀今舟回到家时第一句先是惊叹于家里的整洁，语调哄小孩似的对司无恙说“来当小管家了呀？”

司无恙唇角挂起微笑没有说话，拿起盘子盛出锅里炖好的红烧肉。

一桌子饭菜味道都不错，司无恙松了口气，为自己的发挥正常。吃饭过程中，气氛似乎有些低落，司无恙话很少，他要走了，琢磨着分寸，想说的好像都是不该说的或是不必说的。

檀今舟也埋头专心吃饭，他知道这顿饭是司无恙答应他走之前一起吃的那顿。

“哥，我和朋友一起买的凌晨五点五十的车票。”

“嗯”檀今舟咽下嘴里的食物“怎么这么早？”

“因为这趟价格比较便宜，都还是学生。”

檀今舟又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司无恙快速的收拾了碗筷，一点不给他哥插手的机会。

檀今舟坐在沙发上看他，他的小宝真的长大了，背脊广阔，又高又帅，多了很多欲言又止的瞬间，不是小时候粘人的小奶团子了。

好像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他在意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察觉到背上有道灼热的目光，司无恙没有回头看，只是本就埋着的头更低了些。

该收拾的都收拾好后，司无恙擦干净自己的手，从塑料口袋里翻出新买的对联走到檀今舟面前说“你门前少点东西。”

“嗯。”

“我帮你贴了吧，不然到时候你又忘了。”

“好。”

于是大门敞开，司无恙凭借着身高都不用垫脚就把对联贴好了。

天空暗了下来，黑雾无声席卷，底下是繁华人间。

司无恙收了自己被风吹干的衣服，拉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檀今舟跟着他进了屋，拉了把椅子到角落叉开腿反着坐在上面，双臂交叠着放在椅背上，大半个脑袋埋进臂弯里，侧着头，只剩下一只眼睛忽闪忽闪，亦步亦趋的跟着司无恙收拾的动作。

这样的目光太过炽热，司无恙被盯的不自在，抱着衣服站直身回头看他。

檀今舟温柔的笑笑“要帮忙吗？”

“不用”司无恙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