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山庄鸡舍总是三五不时莫名丢鸡,有时候一丢就是好几只,起先栓子以为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悄悄的躲在暗处观察了几天。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一日清晨,蹲守了一夜且一无所获的栓子正准备回房歇息,腿都麻了,艰难的撑着起来,起初差点迈不动腿。
他正走了几步,忽听得鸡舍里一阵鸡飞蛋打,心下一喜。
来了!看我今儿个不逮你个正着!
以防打草惊蛇,他弓着身子绕到鸡舍后,隔着栅栏死命的瞧,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只待他定睛一看,嘶,一股凉意自脚底蔓延到头顶。一瞬间,路都不会走了。
反应过来后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偷鸡就偷鸡吧,总比没命了的好!
一路跌跌撞撞跑下山,又急急忙忙去找林蕙,林蕙也被他那样子吓了一跳。
她还是头一回见栓子这样子,露水把他身上都沾湿了,头上还挂着几片树叶子,一脸惊魂未定,仿若被鬼撵了似的。
“栓总管,你这是?”
林蕙扎了两刻钟马步,又打了一套拳,正巧要去用早食。
“夫…夫人…”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慢点说。”
“夫人,豺,鸡舍进了豺!”
林蕙不明所以,鸡舍有什么好进财的,都是自家人吃。
“自己走来了几只野鸡?还是一夜之间下了几多蛋?”
栓子惊恐的摇头,“都不是,是山上下来的,豺狼的豺啊!”
林蕙,“???”
没想到还真有豺啊,这玩意她还是上辈子听奶奶说过,那会家家户户都用这哄不听话的小孩子,“不听话小心豺狗来咬你的,不睡觉豺狗来叼你!”这些唬人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一时来了兴致,“走走走,快带我去瞧瞧。”
栓子欲哭无泪,娘啊,他腿软啊!又不敢忤逆林蕙,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鸡舍搭在半山坡上,只是这座山不高,就是个小山包,养得多,林蕙就圈了一小块地来给小鸡仔们走动。
走地鸡比天天关在圈里养的味道好多了。
两人到时只少了几只鸡和少许扑腾掉的鸡毛,其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这畜牲倒也聪明。
兴致一旦起了,就很难压下去,一连几晚,林蕙亲自带人去蹲。
第三日,只见几只似狗非狗,又比狼小的动物麻溜的钻进鸡舍,出来时一嘴一个,叼着就往回走。
没走几步,前方就拦了几人。
人与豺面面相觑,互相试探,谁都不进攻。
林蕙这才看清,这玩意头宽,额扁平而低,耳短而圆,四肢也短。
又像狗又有几分似狐,打头的一只比其他的都要高大一些,许是豺王。
数了一下,有整整七头,豺王目露凶光,与林蕙上演干瞪眼。
其他的几只已经四散开来,对几人呈现包围之势。
在场的几人除了林蕙,都是普通佣工,除了一把子力气,一点功夫没有。有拿镰刀的,有扛锄头的,一个个都开始瑟瑟发抖。
所谓不知者无惧,林蕙打小没见过豺,以为只是普通的比狗凶猛点的小兽,她还打着其他主意呢!
其他几人则不同了,豺有多凶猛他们多多少少是听过或见过的,这畜牲比狼还凶,还猛,就是大虫,也是无惧的。
哪家村子里没流传过有人走山时,见到豺敢与虎斗的故事。甚至还有传过豺吃人的耸闻来。
栓子等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那群畜牲倒是有耐性,不进攻就围着几人打转。
相比起来,林蕙倒是没有耐性了,她今日有其他盘算,只见她手一甩,镖绳出手的一瞬间。
豺王猛的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袭来,很快,一人一豺就缠斗在一起。
镖绳缠住了豺王的脖子,那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四腿并用,挣扎想拼命咬上她的耳鼻。
其他豺见豺王已经与林蕙打起来了,也对栓子等人发起了进攻。
眼见着有人已经被咬到了耳朵,林蕙一发狠,一拳头砸在豺王头骨上。
揍得嗙当响!
手一提,绳子拉得更紧了,王就是王,即使如此,仍旧凶猛,在它再一次蹦起来时,林蕙一刀划破了它的肚皮。
一声哀嚎响彻山林,其它几只见到豺王已经败下阵,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