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万块,从哪里来呢?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汉,更别说几万元。指望我去卖苦力,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很早,只不过是下午5点40分,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不停地穿梭,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早一点回家。我在非机动车道上不紧不慢的骑行,后面的汽车可能有什么急事,急促的按着嗽叭。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没事,电动车尾部便受到了巨烈的撞击,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地上。
由于穿的太厚, 又戴着羽绒袄上自带的帽子,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可以说连一丝不适都感受不到。我正想爬起来看一下情况,突然想起上次追尾事故的教训,爸爸反反复复地给我强调:“你追尾别人,你是全责,还想让别人赔你钱!”
那这辆车不算追尾吗?他开那么快是为了赶回去给他妈奔丧吗?正愁那出版书的钱没着落,为何不趁这次机会来一次‘诈伤’呢?
我眼角的余光扫见从一辆黑色SUV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往我身边赶来,我赶紧微眯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伙子,你没事吧?”女人蹲下来,碰了碰我的身体。
“看,还在听歌呢!”男人掀开我的帽子,我心里暗呼糟糕!
“拍照片,留个证据!” 妈的死男人!老子听歌怎么了?责任不照样全是你的?他娘的,不让你赔个十万八万的我就不姓陈!
我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们怎么呼喊我都毫无反应。几分钟后路边的交警走了过来,继续趴在耳边喊我,我实在忍受不了,动了动眼皮。
“还有生命体征呢,小伙子,能听见我说话吗?”再坚持一会儿,120马上就到啦!”
听见啦,就你这嗓门,死人都能让你给喊活喽!
就这几步路的功夫,120硬是10分钟后才开过来,一个美女医生走过来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小伙子,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可以回答‘不能’吗?难道所有人面对昏迷的人都只有喊话这一种方法吗?害怕伪装的太生硬容易露馅,我故意微弱地睁开了眼睛,只是有气无力地、茫然地看着他们。 “快,还有反应,赶紧送医院。”
我心里‘嘿嘿’直笑,以往的经历以及多年看电视的经验告诉我,只要进了医院,开了证明,那赔偿……
“他这也没有任何外伤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还来不及偷偷骂他,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也有可能是身体内部问题,还是送医院吧!”
这才是聪明人嘛,何必多管闲事呢?
几个人把我抬进救护车的担架上,一路上又是听心跳又是量血压的,还不停地大声对我讲话,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他们对着我的手腕和胸部一阵捣鼓,还翻了翻我的眼皮。我始终微弱地睁着双眼,对他们的 呼喊置若罔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昏迷状态。 “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就眨眨眼!”
我一不小心,露了馅,竟像中了魔法般眨了两下眼睛。
“还有意识,心跳、血压一切正常。” “那他为什么不能动,不能讲话呢?”一个年轻护士问道。 “可能是因为紧张过度导致的。”
谁紧张过度?老子啥场面没见过?信不信现在突然跳起来吓死你们?
这短短的一段路他们开开停停,硬是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就你们这速度,病人早凉透了,还没我爬的快!’
几个人把我抬进一间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这味道我熟啊,不就是我擦牙椅用的消毒液的味道嘛!他们把我扔在床上,所有人突然消失了,只有昏暗的电灯半死不活的亮着。
什么情况?不用送进ICU吗?不进ICU、不来几张病危通知书,怎么赔钱呢?现在的医院就这么不负责任吗?万一我真的有什么内伤怎么办?有没有人啊,谁来救救我!
我刚想抬起头打量一下周围环境,一个全副武装的男医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我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他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我的头部,用超大分贝的音量继续轰炸我的耳朵。他用大拇指死命地按着我的人中,我忍受不了,再加上本身就有点感冒,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次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有气无力地移动着脑袋,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样子。“有哪里不舒服吗小伙子?”我缓缓地摇头,露出困惑茫然的眼神,表明自己并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
“有哪里不舒服,说话!”他的语气有些急躁,仿佛他知道我是故意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