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积虑地算计琏二哥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是袭人编出来骗我的吧?
宝玉脑子里乱得很。对袭人的话信少疑多,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质疑和反驳。
袭人见宝玉依然不说话,心中越发有底。她抿了抿说话太多有些发干的嘴唇,深吸了口气,最后又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埋在心里最想说的话。
她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又拿帕子轻轻拂去了宝玉额头上挣出来的汗珠儿,像以往习惯的那样,凑到宝玉身边轻轻给他抹着胸口顺着气,见宝玉渐渐平静下来,才道:“二爷,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宝玉还沉浸在袭人刚说的那些话里,被种种惊疑和意外冲击得神不守舍,下意识地应道:“你说。”
袭人只觉得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又把帕子按回到自己腮边,喘了口气,轻声道:“二爷,当初你拉着我……我便再没有别的心思,一辈子的事都放在二爷身上了。
如今我又有了二爷的骨肉,且比琏二奶奶的月份要大着些。将来,我若万幸得了个儿子,还求二爷把他记在你未来的正妻名下。那他就是你的嫡长子了。你肯刻苦求学,又有了嫡长子,在老太太和二老爷眼中,自然又比琏二爷高了一头了。你离荣国府的家业,不是又近了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