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我以为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是你在脱离了处男之身，从我这里得到【父亲】神职的时候。”厄洛斯道，“但看样子，你还没有达成要求。”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万仁御道，“厄洛斯，你先回答我，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尽管隔着很远，但万仁御感觉厄洛斯好像在笑：“你觉得呢？”

万仁御看向自己的身体，粘稠的焦油顺着他的身体在往下流淌：“每次来到这里，我都身无一物，衣服没了，辛辛苦苦修炼的力量也没了，而且我都是在死后才来到这里……这里难道是……冥界？”

“冥界……嗯……也可以这么理解。”厄洛斯道。

“什么叫也可以这么理解？”

“因为冥界的定义有很多种。”厄洛斯道，“在人类不同文明的诠释之中，死后之地的模样纷繁多样，譬如奖赏善人的天堂和惩罚恶人的地狱；譬如可以永远享受战斗、美食和丽人的英灵殿；又譬如将前世因果结算的八大地狱和八寒地狱……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冥界是哪一种？”

万仁御默然，正如厄洛斯所说，冥界的定义实在是太多太杂，对于死后世界是怎么样的，人类总是有着丰富多彩的想象。

“你直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不行吗？”万仁御问道。

“我说过，我并非什么具体的存在，我只是你看到的东西，用西境的话来说我对你而言就是‘神启’，用大荒朝的话来说我对你而言就是‘悟道’，不应该是由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答案，而应该是你自己得出答案，由我来印证你。”厄洛斯又说出些晦涩难懂的话。

万仁御低下头，他看着自己身处的焦油海。

首先，他无法确定这个地方究竟是物理意义上存在的另一个世界，还是只是自己陷入昏厥后产生的幻觉。

“暂时就把它当成一个世界来看吧。”万仁御用手捧起一捧焦油，“第一步要印证的是，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石油。”

石油。

尽管在万仁御的前世，这被普遍认为是一种贵重的能源，但是它却也有着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性质——石油是尸体转化而成的。

远古时代的生物尸体们沉积在大地深层之中，构成它们的物质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改变，最后凝聚成这粘稠的液体。欢;:迎”进?”!入?【,!夜;袭”;的”:月:?费.'群;:】:.6;9?.4?:9.,3:””6!，1:3”;5?.”

万仁御想起了那本《九大龙族研究日志》，里面所记载的黑曜石龙族，一种喜欢生活在煤田、油田和天然气田的龙种，可以喷吐仿佛来自地狱般的火焰，所过之处皆是死亡，因此也被成为死亡之龙。

万仁御正是被诅咒巨龙转化成了黑曜石龙种的龙裔，如果他觉醒龙裔的力量的话，按理来说，或许可以控制这些液体。欢;:迎”进?”!入?【,!夜;袭”;的”:月:?费.'群;:】:.6;9?.4?:9.,3:””6!，1:3”;5?.”

不过这个不是万仁御目前需要关心的。

黑色的水、死后世界、死亡、石油……这一切一切的关键词联系在一起，让万仁御心中产生出了一个猜想。

“这里……是冥河吗？”万仁御问道。

冥河。

在很多文明的死亡文化中，都记载着一条通向死后世界的河。

它有很多种称呼，譬如冥河、黄泉、三途川，人们似乎不约而同地相信通往冥界的路是一条河，而河的分割特性，又让它的两岸分别带有了生和死的属性。

这头是生，那头是死。

“冥河……”厄洛斯咀嚼着万仁御的猜想，“或许是呢。”

“你能不能给个肯定一点的答复啊……”万仁御有些对厄洛斯无语。

“我是你悟的‘道’，你自己都不确定，我如何能够确定？”厄洛斯的话里似乎带这些揶揄的意味，“不过你的想法非常好，关键不在于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关键在于你的观察、你的思考和你的见解。”

说着，厄洛斯从焦油里抓住来了一样东西，然后扔给了万仁御。

那样东西刚刚好落在了万仁御的近前。

万仁御将其拿起，抹掉上面附着的焦油，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枚圆圆的钱币。

钱币十分光滑，上面没有刻着任何东西，也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类似黄金和白银，但是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