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毛时，才道：“我需要你立下一个誓言。”

“誓言？”安琪儿困惑地道。

“我要你发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你在成年后，都要和他结婚。”卡戎道。

“啊？”安琪儿彻底懵了，“为……为什么要立这个誓？”

“你立不立？”

“我立！我立！”

“那好，接下来跟我念……”

卡戎带领着安琪儿说出誓言，懵懂的安琪儿立誓完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她现在满心都牵挂在万仁御身上，着急地道：“好了，我已经立誓了，您快救她吧！”

“能救他的人不是我，是你。”卡戎道。

“什么？”安琪儿一头雾水。

“我只是一个骷髅而已。”卡戎平静地道，“他现在需要的是食物，只要他吃饱了，他自然会没事。”

“食物？”安琪儿好像明悟了什么一般，“您……您的意思是让我用我的身体去喂他？”

“是的。”

安琪儿一脸惊恐，但是很快那种惊恐就变成了决绝：“我……我知道了，我去喂他！”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卡戎道，“我不是要你割肉放血去喂他，你可以提供别的食物。”

“别的食物？”

“对于生命来说最初的食物，蕴含着可以满足一切贪婪的营养——乳汁。”

安琪儿恍然大悟：“对啊！可是……可是我没有乳汁啊……话说要怎样才可以有乳汁呢？是长大了就会有吗”

“你闭上眼睛就会有了。”卡戎道。

“哦……”安琪儿现在也不能不信卡戎，只能慢慢闭上眼睛。

卡戎从袖子里伸出修长的骨指，轻轻点在了安琪儿的额头上。

安琪儿顿时失去了意识。

她稚嫩但是庞大的身躯从焦油海里悬浮出来，如同一个婴儿一般蜷缩着。

卡戎哼唱起了歌。

那是古老的歌谣，卡戎的骷髅身躯慢慢淡化，如同虚影一般逐渐变得半透明，祂就这么直接融入了安琪儿的身体之中。

顿时，安琪儿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的身体在逐渐缩小，开始变回正常的身体大小，但是她的年纪却在飞速增长，头发越变越长，身材越来越高挑纤细，脸上的婴儿肥开始褪去，胸前的平坦开始隆起，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成年女子。

但是变化还未停止。

安琪儿的右半边身子开始发出柔和的光，那本就光滑的肌肤像是被打上了一层蜡一般闪闪发亮，玉乳丰润，纤腰若柳，修长的美腿被已经长到脚踝的焦糖色发丝给缠住，如同女神一般美丽得让人无法遗忘。

而安琪儿的左半边身子，却是另一幅模样。

她美好的皮囊如同烧焦的灰烬一般逐渐剥离，只剩下漆黑的骨头，那骨头也如同黑炭一般，好像随时会崩解成渣。

一半美得宛如仙子。

另一半丑陋得好似死尸。

这样的安琪儿，睁开了眼睛。

她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了那个小女孩的活泼和机灵，那右半边脸上仅剩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的是雕塑一般的无神。

在焦油海里疯狂吞吃焦油的万仁御此时也被安琪儿的模样给吸引到，安琪儿此时的姿态让他从癫狂之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安……安琪儿？”万仁御昏昏沉沉地看着那漂浮着的女人，但是很快，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就又被饥饿的渴望给压了过去。

他脱力地想要倒下，但安琪儿直接扶住了他。

没有用她的左手，安琪儿只用自己有血有肉的右半边身躯扶住万仁御，将他轻轻地抱在胸前。

“喝吧。”安琪儿道，那声音并不是安琪儿的，而是属于卡戎的。

一句话，就让万仁御找到了目标——安琪儿那饱满的，宛如成熟果实一般的乳房，虽然没有下垂的迹象，却是那么丰硕，给人一种树枝上快要掉下来的沉甸甸桃子的感觉。

于是万仁御，不假思索地咬了上去，拼命地吮吸。

漆黑的乳汁，从他的嘴角流下。

安琪儿面无表情，静静地喂养着万仁御。

她不像阿芙娜一样，会轻轻地拍着万仁御的背，她只是抱着万仁御，与其说是哺乳，不如说更像是抱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

无论是美丽的右边还是丑陋的左边，她都如同死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