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万年的时光。但准确的来说，我爱着的，是人类的‘可能性’。”

“可能性？”

“人类有着大部分生物，就连我们龙族都没有的多样可能性。”教父解释道，“我们龙族基本上看我们龙鳞的颜色就决定了我们一生的脾性和命运，像赤玛瑙龙一生都在战斗杀伐，黑曜石龙基本上都在地底睡觉之类的。但是人类不同，人类的数量很多，足迹遍布世界，不短不长的寿命刚好可以让彼此之间擦出合适的火花，让你们的社会形态一直在改变。同时也就意味着，每一个生下来的婴儿未来能成为什么样都是很难预测的——除了那些已经被框死的人。”

“框死的人？”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阶级吧。”教父打了个响指，火焰中又出现新的幻象。

那是在火山工厂工作着的工人们的幻影。

“这些是人类社会中的底层者，他们的一生基本上都被框死了，父亲是工人那么孩子多半也是工人，究其一生都在做着大同小异的工作，毫无意思。”教父摇头道，“你应该看过很多书，所有人都爱波澜壮阔的史诗，有谁会乐意去看一个普通人鲜有变化的一生吗？那样的书想必是卖不出去的。”

万仁御终于明白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教父是一个很难认清的人，现在，他懂了。

“所以你所谓的爱着人类，其实只是爱的那些有资源、有天赋、有可能进行修炼，从而变强的……贵族阶级。”万仁御道，“而那些得不到资源的平民，你根本不爱。”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书迷。”教父笑道，“我当然愿意去看那些有意思的故事，而非千篇一律的枯燥，你看这幻象中的无数工人，你能说出他们的不同吗？他们可以被任何人取代。如果说英雄们的一生对我来说是绚丽的烟花，那这些普通人的一生，就连一点儿火星，都算不上了。”

万仁御沉默了下去。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了。”教父对万仁御伸出手，“孩子，你身上的可能性是无穷大的，即使我见过那么多英雄，你也是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有我的帮助的话，你或许能够成就远超我预想的伟大。我的知识、力量，我在人类社会积累数万年的财富与权力，皆可以为你所用。黄金一族是教会都要忌惮的家族，他们将全力辅佐你，你现在就可以成为西境的无冕之王，能够支撑起一个国家的资源你都可以予求予取，连珀琉斯都给不了你这些——而得到这一切，只需要你和我合作，我会让你……成为最灿烂的烟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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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披上金羊毛者，必成无上王者，亦或盖世英雄。

——《西境传说》

第四百七十章 最终战

“我果然……”万仁御面对教父开出来的，堪称奢侈的条件，在思索良久后，终于缓缓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能答应你。”

三后都颇为意外地看着万仁御，教父刚才开出来的条件可谓是无比的优渥，历史悠久的黄金一族将整个成为万仁御的部下，数不尽的修炼资源为他所用，加上教父的辅佐，可以说万仁御只要答应了教父，那么他几乎就已经踏上了一条走上世界之巅的康庄大道，绝对会成为青史留名的重要人物。

但他还是拒绝了。

和三后不同，被拒绝的教父反而没有多少的惊讶和失望之情，他依然保持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和蔼微笑，对万仁御问道：“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是因为珀琉斯？还是曼珠？”

万仁御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曼珠，在听了这一切的真相后，曼珠的脸上却很平静，但她颤抖的瞳孔依然表明了她内心的波澜。

“都不是。”万仁御对教父道，“不得不承认，你做的一切都超乎我的预料，不愧是活了那么久的巨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人类可以揣度的……但我之所以要拒绝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不喜欢呢？”教父感兴趣地问道。

“我想是性格所致吧……我可能是天生就不大喜欢那些高高在上，觉得自己可以肆意操弄弱小生命的存在。”万仁御不禁想起在秋风堡的时候，那时的赫卡忒也几乎给了他赤裸裸的诚意与爱，但他依然没有选择和赫卡忒在一起。

也就是那时，万仁御才真正掌握了【父亲】。

万仁御冥冥之中有了一些感觉——或许，对于强大的审视，和对于弱小的爱护，就是适配【父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