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仁御倒在血泊之中。

他连大口大口喘气的力量都不剩，浑身都陷入几乎是崩溃的处境。

好在，同样受伤很深的刻托来到了万仁御的身边，她举起圣杯喝下一口其中甜美的葡萄汁，然后嘴对嘴地将其喂给已经无法行动的万仁御。

万仁御的思绪慢慢被拉回，他的内心一片空旷。

他记不得和渎神光环战斗的场景了。

这才是，真正的神人之战。

他虽然也曾经多次面对过神人而战，但是无一不是在主世界，神人被压制的情况下才能勉强得利。

但作为教会的最高杰作，连教会自己都难以完全控制的堕天使，渎神光环能够在主世界发挥神人的更多实力。

神人的更多实力，听起来挺简单，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天与地的差距。

万仁御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和渎神光环的战斗发生了什么，唯有一种感觉在他的内心残留着。

那种感觉，是渺小。

他只能用干涩的声音对刻托道：“赢……赢了吗？”

“赢了。”刻托用力握着万仁御的手，“我们赢了。”

“真的吗？”

“真的。”

简简单单的回答，却让万仁御感到酸楚，他肯定三位魔女神人一定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才成功取胜，但是万仁御甚至连她们战斗的过程都记不得了。

他，还是太弱小了。

“太好了……”尽管如此，万仁御还是因为胜利而感到松了口气，“她们呢？”

“天照的话被打散，赫卡忒也是受损严重，她们现在都回自己的神界了，短时间应该没法再出来……”刻托说着，身体也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我主，我也……”

“你走吧……辛苦你们了……”万仁御喃喃道。

“我主，请您小心……”刻托认真且担心地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刻托消失，万仁御自己拿着圣杯，慢慢喝着其中的琼浆玉液。

伤势和疲惫渐渐离他远去，万仁御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倒下的一个女孩儿。

然后，万仁御抬头。

他看到女孩儿的身后，有一个巨大到仿佛能遮蔽整个天空的巨大人形，漆黑的羽翼在人形身后折起，像是在保护女孩儿一样。

万仁御捡起三叉戟，走了过去。

那个女孩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地躺在一片巨大的黑色羽毛上面。

“这就是渎神光环的真面目吗？”万仁御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儿，是一个长得清秀的普通孩子，比起万仁御见识过的诸般绝色，实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但这个女孩儿身上有种奇妙的气场，令普普通通的她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堕天使……”万仁御看了看女孩儿的脸，然后看向她的怀里。

那里，是朱缇娜的头颅。

小心翼翼地将头颅取出，万仁御的身边，特洛伊突然出现。

“你终于成功了。”特洛伊变回丑陋处女的模样，她的怀里还抱着朱缇娜的头颅。

“来吧。”万仁御没有浪费时间，将朱缇娜的头接上她的身体。

朱缇娜恢复了原状。

“朱缇娜。”万仁御急切得连“学姐”都没叫了，直接道，“告诉我，你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

朱缇娜也是没有犹豫，直接道：“我在觐见教皇的时候，教皇已经死了，见我的是特洛伊，他给我喂了一杯酒喝。”

“酒？”万仁御立刻看向手中的圣杯，“是这个样子的葡萄酒吗？”

“不。”朱缇娜回忆道，“味道……是苹果味的。”

“苹果……”

“喝下它之后，我感觉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朱缇娜突然眉头一皱，向后退去。

“怎么了？”万仁御问道。

“那东西……”朱缇娜指着圣杯里的葡萄酒，“我闻到它的味道时，突然很想晕过去！”

“晕过去！”万仁御目光一滞，“这和伊丽莎白的反应一样！伊丽莎白一碰到葡萄就会昏迷！”

“什么苹果葡萄的，水果开会吗？”丑陋处女一脸不解地道。

“苹果和葡萄对于教会来说都是非同寻常之物。”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是昨日天国。

丑陋处女看到昨日天国的一瞬间就面露不悦，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万仁御。

“你愿意透露更多了吗？”万仁御问道。

“毕竟你们都击败渎神光环了，我也应该告诉你们些新的东西。”昨日天国淡淡地笑着，“苹果和葡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