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芊芊扬起脸，笑得愉悦。“丫鬟为了护主而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至于宇恬恬……她当真是愚蠢至极，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啪”——

十足十的力道，打掉了她脸上得意洋洋又恶毒至极的笑容，也打掉这十几年的兄妹情分。

宇芊芊捂着赤辣麻痛的颊，感觉嘴上凝结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水从嘴里溢出，她面无表情地扬起脸，问：“瞧，你哪里拿我当亲妹妹了？我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抢，不然谁能给我？”

“用抢才能得到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芊芊，你……你怎能变成这样？从没有人慢待你，是你自个儿嫉妒可人，是你自己作践自己，你甚至连人最基本的那一点人性都没了！你害死了晓晴，就连自己的同族妹妹都不放过……你还算是人吗！”多可怕的人，如果连他都没有看出丝毫破绽，可人又怎可能察觉？

“正因为我是人，才会这样，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不能给我的，我自个儿想办法争取，我又没碍着你，你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教训我？”

“就为了得到你要的，你视人命为草芥，阴狠、毒辣、不择手段……一个褚遥岑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她想也不想地道，眸光迷离，像是忆起过往。“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先发现他的好的，偏偏何可人那个不知羞耻的，就是要跟我抢……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她也是有心机的，否则怎会与褚若珺交好？分明就是借她接近褚遥岑，可恨的是她明明跟我说她放弃了，我才一心只想要撮合她与你，让你俩订亲的事传出去，为了顾及名声，她势必要应下这门亲事的，谁知……谁知你们没成事，而她也反悔了！她就是该死！”

当日与宴上，她是故意在八宝茶里掺了果酒，故意想让何可人在一干姑娘家面前丢脸难堪的，藉此将宇恬恬那件事遮掩过去，然而最终何可人竟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中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青林山的庄子前遇到褚遥岑时，她就知道她不能妇人之仁了，必须下狠手，否则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

“芊芊，人心是不能强求的，褚遥岑根本对你无意！”

“谁说的？不是！不是！”她恼声反驳。“一切我都算计好了，只要所有的人都能照我的意思去做，我定能让他属于我，可是……孙沛芳那个蠢蛋，她却是反其道而行，蠢得以为何可人落水让褚遥岑去救，便能藉此坏她的名声，然后在众人面前装可怜，众人就会同情她，相信她……结果，反而弄巧成拙，加速了他俩人订婚的进程，就是因为那个蠢蛋，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活该以后永无抬头之日！”

那当下她多想要掐死孙沛芳，尤其她瞧见褚遥岑一路抱着何可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就知道这步棋已经无力回天了。

宇良桓痛苦地闭了闭眼。“谁都无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木偶！你该看清楚了，褚遥岑是真心喜欢可人的，就算今天没有可人，他也看不上你，因为在青林山时，他就暗示过我是你做的事，因此可以证明，他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算计，只是碍于可人的面子，才一直按兵不动，也想给你留有最后一丝体面，起码被我查出来，你还不会死的太难看！”

“不可能！”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谁都不会发现，他又怎会察觉？“还是……大哥，他肯定是因为对我有意，所以才会一直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宇芊芊，你清醒一点吧！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他不会喜欢你，他甚至会为了可人让你生不如死！打从他随可人坠崖时，你就该知道，他眼里只有可人！”

“不是！不是的！只要没有何可人，他就会喜欢我！”宇芊芊神色突然颠狂，长指刮过冷硬的地板，发出瘆人的“咯吱”声，直到指甲硬生生折断。“况且何可人肯定无法怀上孩子，她早晚都会被他抛弃。”

她无意中得知可人的易寒体质，便寻了八宝茶哄她喝，还特意多加了生寒那两味茶的分量，要她日日喝，何可人要是无法生出孩子，褚遥岑休妻是早晚的事，又或许会早早就死掉了，那不是更和她意吗？而且还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会蠢得以为在知道了你的蛇蝎心肠以后，褚遥岑还会非要你不可？何况当你算计可人，甚至引人围观假造她与太子私会的场面时，不仅褚遥岑会恨你入骨，就连何家也会彻底与国公府断了往来，五皇子将来少了一只强大的臂膀就难登大位，往后每一步失利，都是你的错！”

她蓦然抬眼，眸底猩红一片。“为什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