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躺着。
看着他通红的双目,子衿笑笑,不以为意,给他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便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她拿起桌上的狼毫毛笔,戏谑道:“你就想拿这个刺杀沈大学士?”
“放下,别碰那支笔,玷污了我父亡灵!”
子衿用指尖转动笔杆,轻蔑道:“你父亲是台州府临海县令,因为上折子抨击主和大臣,因而含冤入狱,枉死牢中,是忠烈之士。
如果说苏县令今生有什么遗憾,除了不能亲眼看到收复故土之外,那就是有你这样的后代吧。”
“你再说一遍!”
“本姑娘说话也是要银子的,凭什么再说一遍?”
“你……”
子衿一挑眉,声音陡然变得严肃,“你若是读书人,那便拿起笔,去考取功名!拼搏于朝堂之上,用本事去为父申冤,去施展自己的抱负!
若你是刺客,就提起刀,不管是仇人还是贼敌,一刀下去,痛痛快快,干净利落!想报仇,又没这股胆气,拿根笔过来,你是要吟诗,还是作对?”
一时间,苏无愁被说得无地自容,深深低下头。
“姑娘…教训得极是。”
子衿放下笔,站起身:“先活着,起码,今日的医药费你得攒出来。”
陈厌二人坐在角落里,杨运运重重点头道:“说得好有道理哦。”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砰一声崩碎,不规则的镜片漫天飘飞。
苏无愁之后的经历如同幻灯片一样,快速在镜片上播放。
他养好了伤,想科举入仕,却被屡屡打压,无出头之日。
于是,他将那支毛笔留在梅子楼,提刀北上,从军入伍。
世界崩裂后,镜片下方展现出漆黑裂痕。
杨运运有些慌张,紧抓住陈厌的手。
“一拜天地!”
高昂的调子刺穿幽暗,尘埃落定。
镜片化作纷飞的惨黄的秋叶,片片坠地。
转眼间,陈厌二人又来到一处陌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