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手印一同砸向上一的身体。
上一将拂尘挥舞成一条白龙,将无处不在的掌力粘连,拂尘白须登时崩成一条直线,不停战栗。
砰!
他将拂尘往地上一砸,只听一声巨响,大地随即裂开数道深壑。
敖三爷正想再攻,上一已飘然往宫外荡去,“敖三爷,不听贫道之言,只怕将来悔之晚矣。”
敖三爷停下脚步没有再追,他回头看一眼散发着诡异光泽的古井,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经历了改天换地的一日后,等到傍晚日落时分,金陵城的乱象渐渐平息,一切好像都在走向正轨。
某间偏僻的民居里,十来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地商讨着什么。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想到在京城东躲西藏这么久,最后好处都落到了别人手上。”
“我看,咱们应该趁现在潜入皇宫,看能不能发上一笔横财,若等到局势彻底稳定下来,我们就再没有半点机会了。”
“我同意。”
“我也赞同!”
他们正七嘴八舌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为首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隔着一道纸窗向外望去,只见十几道人影印在上面,慌乱了好一阵后才各自作鸟兽散去。
为首者沉声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人闻言推开房门,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冲了进来。
院子里,突然多了七八具损毁严重的新鲜尸体,男女老少皆有,都是普通的百姓。
他关上门,回头说道:“没什么,应该是乱民抢劫,杀了几个人。”
为首者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晚,去皇宫!”
天色一暗,皇宫就笼罩在夜幕里,宛如一头被扒了层皮的野兽正在舔舐伤口,看上去阴森无比。
两名袍哥快步来到西苑,站在宫殿门前作揖道:“启禀陛下,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
里面传来一个飘飘袅袅的声音,“哦?我交代你们干什么了?”
“按陛下的吩咐,我们秘密宰杀了一批乱民,已投入镇抚司的古井之中。”
“我是这么交代的吗?”
一人诚惶诚恐,赶忙道:“我们完全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他话说到一半,便被身旁的同伴打断道:“启禀陛下,您什么都没有交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闻言松了口气,转身刚想离开,只听噗嗤一声。
他们吃痛低头望去,只见坚硬如铁的手臂,已从背后刺来,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紧接着,两条手臂往回一缩,将他们的尸体扯入了宫室之中。
幽暗的宫殿之中,敖三爷盘坐在井上,一条条淡淡的血气纠缠着从井下飘出,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敖三爷盯着自己的双手,只见榆树皮般粗糙的皮肤,此刻正肉眼可见地恢复白皙,枯木逢春。
“有趣,这法门还真有趣。”
敖三爷的脸皮扭曲着,从喉咙中发出一阵阵瘆人的笑声,他清楚地感知到,瞬息之间,他的体魄年轻了十几岁。
这还是只用了几百个人填井,如果用十万人,用百万人呢?
敖三爷正散发着自己的野心,忽然绷直了身体,有些战栗地看向门外,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如同鬼魅般直挺挺杵在了外面。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心虚。
“敖三,你霸占朕的帝位,夺取朕的江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草你妈,装神弄鬼,给老子死来!”
砰!
敖三爷身躯一横,像离弦的箭矢般,飞快朝人影刺去。
咔嚓一声,木屑纷飞,窗棂被洞穿,他离开宫室的刹那,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也迅速攀跃上墙头,回头发出三枚暗标。
敖三爷挥手将暗标打飞,心中疑窦万千,此人是谁,真的是嘉靖的亡魂?还是那老道在捣鬼?
他心绪不宁,朝人影紧追而去。
与此同时,冷宫之中。
盘坐在地上的宋恬猛地睁开双眼,有些激动地说道:“快走,敖三被我引出西苑了。”
众人立刻起身,陈厌取出虎腹图,为了不引人注目,让他们暂时进入画中藏匿身形。
随后,他对宋恬说道:“你自己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