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捞针,再怎么找,恐怕也是白费工夫。不如趁现在离开皇宫,再晚一些,我们就走不了了。”
陈厌稍作思考,缓缓道:“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敖三。”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他,“哪儿?”
陈厌抬头望天,“去北镇抚司衙门。”
“镇抚司?”
听到这个稍显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众人都有些不解,不知道陈厌为什么会认为敖三在那里。
陈厌此刻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他之前在西苑井中看到的那两具袍哥尸体时便想,敖三或许也开始修炼那长生邪法。
如果宋恬真是遭了他的毒手,那他会不会试着将演神者的投入那吞人的大井中呢?
金陵中有四口这样的井,分别在东西二厂,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距离皇城最近,或许敖三带着宋恬去了那里。
既然是大海捞针,去哪里做无头苍蝇不是做呢?
众人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反对,如果在镇抚司衙门找不到敖三,他们也能顺势逃跑,反正比待在皇宫要好。
他们一路杀出皇宫,快速朝镇抚司奔去。
与此同时,金陵城外的大江之上,一头生有黄金双瞳的墨玉麒麟正踏水狂奔,密密麻麻数百人站在麒麟脊背上,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这些人从衣着上来看分为两派,一方是演神者,由裴仙玉率领;另一方则是闯王手下义军,为首者是吴统领。
吴统领拱手询问:“裴姑娘,渝州城守军负隅顽抗,直到现在还未彻底攻下,我们现在孤军深入,是不是太冒险了?”
裴仙玉微笑道:“吴统领,渝州守军正是因为知道他们后面还坐着个敖三爷,所以才抵死不降。我们久攻不下,如果不出奇兵,最后只能白白损失兵力,给他人做了嫁衣。倘若我们奇袭金陵成功,能砍下敖三的人头,渝州不攻自破。”
吴统领颔首道:“裴姑娘言之有理。”
他们正说着,两排大船忽然浩浩荡荡从地平线外驶来。
裴仙玉道:“你看,那应该就是敖三派出的援兵,这些人一到渝州,我们岂不是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兄弟们,准备作战!”
吴统领神色凛然,哐啷一声抽出刀来,严阵以待。
裴仙玉阻止道:“敖三虽占领了金陵,但落脚不久,根基还不稳,他派兵支援渝州,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罢了,现在金陵定然空虚。我们不要跟这些人纠缠,直入京师!”
吴统领笑道:“怪不得闯王如此信任姑娘了,就是比我这大老粗考虑得更周全。”
“吴统领谦虚了,短短几月的工夫,您便从普通士兵,成为闯王的心腹,忠义无双,这是小女子远远不能及的。”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不再多言。
那麒麟忽地往水下一沉,化作个面容冷峻的寸头青年,众人噗通噗通往下坠,顺势潜入江底。
当逆流而上的船队驶过后,他们又再次浮出水面,快马加鞭赶往金陵。
……
“军爷饶命啊!新皇帝说他登了基,我们就有好日子过,怎么现在还要把我们往这害人的井里投啊!”
“娘!我怕!”
深夜,镇抚司衙门前院中,血腥气扑鼻,数十名男女老少戴着镣铐围绕一口腥臭的古井而跪。
哀求声、哭嚎声不绝于耳,但把守在一旁的士兵们却对此充耳不闻,刺啷、刺啷,两名刽子手正在磨刀。
“带人!”
一男一女被带了上来,士兵卸去他们身上的锁链,不管二人的挣扎,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们的衣裳。
刽子手往刀上喷了一口酒,平静道:“诸位也别怪咱们,你们谁也怪不着,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陛下刚才已经说了,你们都是大逆不道之人,死不足惜,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吧。”
说罢,刽子手一抬胳膊,让押住男子的士兵让开。
男子一得自由,拔腿就要跑,可同时,两道刀光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刽子手默然看了眼手中滴血不沾的屠刀,“扔吧。”
男子的身体瞬间分成了三半,士兵抬起还在痉挛的尸块便抛入了井中。
地下的根须一闻到鲜血气息,立刻刺出,将尸体拖进泥土里。
冲击力极强的杀人画面,让院子里的哭嚎声显得更加绝望。
刽子手正要继续杀人,忽然一道幽绿光芒飞过,噗地穿过他的胸膛,将其钉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