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从铃有点慌神。
沧月这……要怎么安慰?
沧月在思考。
她为什么如此难过。
或许是因为自己很惨,明明有自己的种族,有自己的母星瑞文戴尔,却流落地球,要靠寄生为生;
或许是为自己悲哀,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没有人爱她,没有人惦记她,没有谁会记得她;
也或许是为将要去瑞文戴尔而感动,从此不再孤独,从此不再害怕,她将脱离两难的局面。
还有,还有,她感谢裴从铃,却又得不到她的心;她感谢乔星灿,却要害乔星灿从世上消失。
人世这一遭,来得诡异,活得讽刺,将去得匆忙。
“裴从铃。”沧月控制住崩溃的情绪,声音却微微发抖带着哭腔:“你不是想得到乔星灿吗?我可以帮你。得到我,你就得到了乔星灿。”
裴从铃拿过卫生纸递给她,沧月不接,裴从铃只好弯腰给她擦泪。“你若没有正事要做,早点休息吧。”
“有,正事还没办呢。”沧月抓住裴从铃的手腕,一秒反扭,将裴从铃扭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喂!”裴从铃心累,沧月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吧。
沧月道:“把你那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就是你那个很重要的人。”
她就要离开了,以后能不能再见裴从铃无法确定,在走之前,她想解开这个谜团。
裴从铃无奈道:“现在无法介绍给你。”温燃这会儿正在睡觉呢。
“你不是说如果建立了精神沟通,就能认识她吗?这话听起来,十分玄乎。乔星灿对你有防备,你就不试试如果是我,我们之间是否能建立良好的精神沟通?”
说来说去怎么还是这个……
沧月趴下上半身,声音还有点哭腔,沙哑中满是魅惑:“总之我要认识那个人。今晚,必须!”
裴从铃有了不好的预感。
沧月的行为,就像是在诀别。
“你打算去戚暮那里了?”戚暮到底加了什么筹码,会让沧月做出这种决定?
沧月道:“乔星灿爱戚暮,她去戚暮那里,正常不过。我喜欢你,想留下来。可是你没给我这个机会呀。”
不对,沧月的话里有话。
裴从铃道:“你先放开我。”
沧月掰过裴从铃的头。
吻罢,裴从铃还是拒绝:“有什么事好好说。”
沧月真想碾碎裴从铃的脑袋瓜。
她想了想,下床去拿了酒。“来,陪我喝。”
“喝酒?”
“你不是想知道戚暮跟我说了什么吗?把我灌醉了。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这种玩笑话,就像是在赌气。
但她也能看出来,沧月的确心情不好。
戚暮的加码,说不定和乔星灿的身世有关,和沧月的身世有关。
难道戚暮已经找到了乔星灿的亲生父母?
沧月给裴从铃递酒,裴从铃边喝边套话。
二人你来我往无数个回合,裴从铃给沧月下了无数个套,仍旧没有套出关键信息来。
然后裴从铃醉了。
沧月仍旧无比清醒。
乔星灿醒来的时候,感觉四肢酸软,身体有异样的感觉。
翻身坐起,却感觉旁边有人。
回头,裴从铃正安静的睡在她身边。
浑身赤果。
她也一样!
浓重的酒气在屋里飘荡,床下的地板上,一地的酒瓶。
乔星灿掀开被子,仔细查看。
然后她无力的跌回了床上。
上次从戚暮的床上醒来,她很惊讶。可是她和戚暮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次,恰好相反。
她不惊讶了,而她和裴从铃,什么都发生了。
不,应该说,是沧月。
“裴从铃,起来。”乔星灿伸手拍打裴从铃的脸,无比冷静。
裴从铃翻了个身,抱住乔星灿,继续睡。
乔星灿掰开她的手,下床接了盆冷水,冲着裴从铃猛泼。
裴从铃呛了水,咳嗽得满脸通红。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抹抹脸上的水,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时间是早上八点。
从喝醉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小时。
她的酒还没醒,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