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绾昏昏沉沉窝在周容徽怀里,听着殿中太医的禀报。
“回王上,贵妃娘娘的茶是好茶,只是娘娘的茶杯里沾了药,不知喝茶时都有何人在侧,不慎被人下了毒。”
周容徽万般温柔的神色此刻如浸了寒冰一般,驱退太医,把小全子喊了进来,“你去一趟兰林殿,让梅妃即刻过来。”
姜小绾握住他手腕,“王上,沈小姐的性子妾从前也是知道的,此事兴许是误会了,王上不要苛责。”
周容徽含笑捏她下巴,“真心话?”
姜小绾笑着躲,把头埋进周容徽胸口。
沈梅颐来得极快,周容徽许她径直进寝殿,站在原地,登时愣住。
“妾见过王上,这是……”
周容徽面色略有些阴沉,声音冷硬,“给贵妃请安。”
沈梅颐一怔,面上划过几分不满,屈膝蹲下,“给贵妃娘娘请安。”
姜小绾稍一点头,也不从周容徽怀里出来,“梅妃好。”
周容徽的手垂在榻边,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床边木板,“今晨,梅妃可来过锁雀阁吗?”
殿中气氛不大对,沈梅颐察觉到,手心隐隐出汗,“是,妾只是来与贵妃娘娘说几句话。”
“说几句话?”周容徽冷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梅妃心中有数吗?”
沈梅颐骤然慌起来,急忙跪下,“王上!妾绝无挑衅贵妃之意,王上不可听信贵妃娘娘一家之言啊!”
周容徽坐直身,对着沈梅颐,眸中全然是审视的意味,“今晨梅妃前脚刚走,贵妃就中毒晕倒,你又作何解释。”
沈梅颐不可置信看向半躺在床上的姜小绾,厉声否认,“王上!妾没有做过!这般愚蠢龌龊的手段,妾出身高门,岂会做这样的事!”
周容徽眼神中有一瞬犹疑,姜小绾胸口发闷,咳了一声,“王上,妾的身子没什么事,也就算了吧,沈太尉在朝中为王上所用,梅妃也得宠。些许小事,就别再计较了。”
周容徽挑眉,扭过头去把玩她散在榻上的长发,“她得宠?再得宠,还能比得过你去?”
姜小绾赧然别过头,周容徽的身体倾压下来,气息交缠,混合着龙涎香的气味,暧昧叫她心慌。
周容徽声音喑哑低沉,“贵妃的手段,岂是寻常女子比得了的。你可是仗着孤的宠爱,肆意妄为惯了的。”
姜小绾握了拳去锤他胸口,周容徽轻轻重重挨了两下,沉闷低笑,下巴上的胡茬在她微敞的胸口摩挲。
“王上!王上别闹了,梅妃还在呢!”
床榻上躺着两个人,略狭小些,姜小绾四处躲着他,怎么也逃不开,周容徽手臂一横,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他没兴致再与梅妃纠缠,随意一摆手,道:“梅妃初入宫中,礼数不齐全,冲撞了贵妃,念及是初犯,就禁足两个月吧。”
沈梅颐一仰头,还想再辩驳,后头小全子过来,止住了她。
姜小绾眼看着人被带下去,不知思索些什么,周容徽掌心拢住她下巴,“怎么了,不满意?”
姜小绾急忙摇头,乖巧趴在周容徽胸口,“妾是觉得王上罚过了呢。”
周容徽轻笑了一声,手掌滑入姜小绾脊背,一下下摩挲她光滑的肌肤
“贵妃日后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不再做叫孤难堪的事,你不喜欢谁,直说便是,孤都处置。”
姜小绾心尖儿猛地一颤,周容徽已然整理好衣裳下床。
她小心翼翼开口,怕周容徽要走,握住他垂在腰上的香囊,“王上疑心妾吗?”
周容徽身子一顿,收了面上笑意,“贵妃想要孤的实话吗?”
姜小绾的心越发慌乱,点头。
周容徽却拂落她的手,眼神骤然对视,像要看穿她眼底,“那贵妃能给孤一句实话吗,你连梦中都呼喊扶琢的名字,究竟有多么喜欢他。”
他到底还是在意了。
帷幔只卷起一半,明暗错落交织,时不时遮挡住周容徽半边脸。
姜小绾攥紧身下的薄被,莫大的勇气,才能叫她简单复述刚才的梦境
“妾梦见了两年前,在胡将军军帐外的那个晚上,胡勇为人龌龊,想要……伤害妾,是扶琢杀了他。”
周容徽忽地滞住,声音干涩,“胡勇那天晚上,不是想杀你吗?”
姜小绾身子一阵阵寒凉,拥住薄被,把自己紧紧裹在里头。
周容徽猛然间低下身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