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震耳的雷雨。因欲望和快意而扭曲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澍黎被压在恶魔的身下,在药物的作用下力气全无,只能如孤舟一般随男人的动作而无力地摇晃着。
“澍黎,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男人在耳边呢喃着魔咒一般的话,试图将他禁锢。
“不要,不要。”澍黎梦呓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冒着虚汗。清晨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照了进来,将房间照得透亮。他晕乎乎地起身,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又是这个梦。”他痛苦地捂着脸。离他被侵犯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可是那个场景和那个人的脸在脑海里不断叫嚣着,试图摧毁他残存的意志。
澍黎平时是一个斯文安静的人,虽说和周围的同学相处得挺好的,但实际上没几个嘘寒问暖的真朋友。在这件事之后,他不知道向谁寻求帮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被侵犯的事实。只能沉默地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斑斑驳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声地痛哭着。事后,他恳求父母替他转学,刚开始他们并不理解他的行为,甚至觉得他无理取闹。但看到澍黎湿红的眼眶时,才发现过来他们忙于工作,对儿子的关心少之又少,对他在学校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你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转学?”澍母房芳在澍黎旁边坐下,握着他的手问。
澍黎反握住她的手,几度张口,到嘴边却又化作无声,他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倾诉。“我只是觉得钦湾高中的教学资源更好,高三了,我想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将来考个好的大学。”澍黎装作一脸认真地对房芳说。
“这不挺好的吗?有利于小孩学习。”澍立书边整理衣服边说:“你快点,等送你去上班,我还要去见客户呢。”
澍母欲言又止,担心的看着澍黎:“真的没事吗?”
“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你不用担心。”澍黎对她安慰地笑了笑。门外澍父又催了催。“爸爸催了,你快去吧,我真的没事。”
房芳摸了摸他的头:“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了吗?”
“嗯嗯,知道了。”
父母走后,家里又变得空荡起来,他虚脱的躺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在父母面前忍住的眼泪在这时还是流了下来。
而后,他顺利地转了学,离开那个充满浑浊与噩梦的地方,也远离了那个在他身上实施暴行的人。
“真不用妈妈送你去报道吗?”房芳在开学第一天早早地做好了早餐,在澍黎旁担心地说。她本想着送澍黎去学校,可无奈于工作繁忙,推脱不开。
“我已经高三了,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这么多年来,房芳两人忙于工作,逐渐缺席了孩子的成长。看着不知不觉已经长大长高的澍黎,内心说不上是苦涩还是欣慰。
“那我就先去工作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好,路上小心。”澍黎沉默的吃着早餐,其实内心是渴望父母送他去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