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东阳恨不能将杨大渊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他紧握长刀冲出节堂。
历尘和李忠宋紧随其后。
赶到前院,却见杨大渊满嘴鲜血,躺倒在地。
“死了!”
辛定北摇摇头。
羽东阳强忍住鞭尸的冲动,死死的盯着杨大渊。
“兄弟,羽帅... ...怎么样了?”
辛定北预想到了结局,上前揽住羽东阳的肩膀,慢慢的将他的刀拿到手中,艰难的开口。
“走... ...了。”
羽东阳嗓子异常干涩,他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缓缓开口:
“定北,我... ...心乱... ...如麻,这里先交给你了... ...我想... ...再陪陪父亲。”
“这里有我,你忙你的。”
定北拍拍他的肩膀。
羽东阳再次返回节堂,节堂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节堂,血腥味弥漫。
他缓缓的跪坐在父亲身旁,亲昵的望着父亲的脸庞。
“爹... ...孩儿... ...紧赶慢赶也没能救下您,孩儿不孝。”
... ...
“如今城内乱作一团,鞑子又不肯退去。
到了这般田地,孩儿该如何去做?”
... ...
“您还记得,您说过把鞑子赶回老家后,我们就带着母亲和兄长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吗?”
... ...
“你们都走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我会帮您完成梦想... ...”
... ...
羽东阳低声呢喃,既有对父亲的思念,又有对未来的忧心。
... ...
城中的混乱传遍各营,各营正将不知发生何事,纷纷整兵前往大帅府。
李忠宋随羽东阳离开节堂后,迅速回营调兵。
郑字营正将郑洪义得到杨大渊传信,更是急忙带兵前来。
辛定北也没闲着。
早就命人占据府墙,弓弩上弦,全军戒备。
夜更深了,黑暗吞噬了整个城郭,清冷的风渐渐吹起。
兵甲撞击声从街角传来,辛字营和羽字营的兵士握紧手中兵刃。
郑字营兵马慢慢从黑暗中出现。
正将郑洪义策马前行。
“大帅呢?”
郑洪义见定北一马当先守在府外,大声询问。
“死了!”
“狗胆包天!”
两方人马立即展开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气氛紧张到极点。
“两位将军,事已至此,杨大渊投敌... ...”
孙历尘见状,出言调和,可还没等话说完,就被郑洪义粗暴的打断。
“滚你娘的,你他娘算哪根葱?让羽东阳滚出来!”
辛定北拉了一把孙历尘。
“姓郑的,贼子杨大渊投敌叛变,被老子一斧劈死了,你要战就放马过来!”
定北手握巨斧,豪气冲天。
“好!呵呵... ...好胆!”
郑洪义脸上挂着残忍的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住手!”
不知何时羽东阳来到阵前,面沉如水。
“住你娘!”
郑洪义大怒。
羽东阳不再理会郑洪义,他的内心早就愤怒到极致。
他也想不管不顾的厮杀一场。
可城外鞑子虎视眈眈,若再发生混乱,明日就是大获城破之日。
他们这些当兵的死不足惜,但城中数万居民何辜?一旦城破,他们必将遭受疯狂的屠戮。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杀意,面向郑字营的诸多兵将。
“兄弟们,贼子杨大渊要投降。
我们和鞑子作战多年,死了多少兄弟?
他狗日的说投降就投降?”
羽东阳心中悲愤,几乎是吼出来的。
“兄弟们,跟我冲!”
对面的郑洪义,眉毛微挑,大声喝道。
“将军,要不听他说完 ... ...”郑洪义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郑洪义的气势顿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