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云宫。
“母妃~”
云皎扑在夏潺儿怀里,脸上尽是委屈。
夏潺儿温柔的拂过自家女儿的发丝,“本宫的皎皎受委屈了。”
夏潺儿保养细致的指尖轻抚云皎先前被云怀擎所打的地方,眼中浮现暗色。
轻轻扶起云皎,“玉怜,把先前陛下赏赐的活血化瘀的药拿来。”
“是。”
玉怜拿来药膏刚想为云皎上药,便听见夏潺儿的声音,“本宫亲自来,你下去吧。”
玉怜将药膏放下,转身出了殿中,又将门关了上。
夏潺儿垂眸用指尖挑起药膏,轻轻抹在云皎红了的脸颊上。
云皎眼中满是恨意,“母妃,儿臣定要让云昭还了我今日所受的痛。”
夏潺儿放下药膏,起身,用帕子擦净了手。
看着云皎的模样,不由的叹了口气,转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铜镜。
“皎皎,母妃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你不该如此莽撞行事,你是我东离堂堂正正的公主,何必与一个野丫头置气。
你要记得,你父皇最厌恶别人擅自做主,这次,你无疑是踩了你父皇的底了。”
“可是母妃,凭什么那个野丫头便能得父皇如此青睐,明明父皇先前最喜爱的还是儿臣。”
夏潺儿没有回答云皎的问题,只是低头将她头上的发钗取下,换上了一支更为华丽的赤金累丝镶珠梅花钗,“皎皎,可认为如此好看?”
云皎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完好的半张脸上眼含秋水,鼻梁小巧精致,肤如凝脂,自是好看的。
如此想着,云皎点了点头。
只见夏潺儿手上微微用力,云皎头上的钗子微微变弯,云皎一惊,张了张嘴,便听见夏潺儿幽幽开了口,“好看又有何用,过于招摇的东西,越是有人想要把她毁了。”
夏潺儿弯下腰,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凑近了她的耳旁,从镜子中看着她,“皎皎,可明白了?”
云皎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母妃,儿臣明白了。”
——
“哒哒哒。”
马车缓缓驶入陛下亲赐的公主府。
“殿下,我们到了。”
车帘内传来咳喘声,云昭略带虚弱的嗓音传出,“本宫知道了。”
秋盈小心的将云昭扶下马车,云昭脸色有些病态,气势却丝毫不弱。
朝和宫内的宫人都纷纷跪在地上行礼。
云昭扫视了众人一眼,“免礼。”
秋苘从殿中走出,对着云昭行了一礼,与秋盈相似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殿下回来了。”
云昭微微颔首,秋苘向后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纷纷退下,秋盈与秋苘一左一右跟着云昭回了房中。
“殿下,京都中的流言都被人处理了,以及按您的吩咐,楚柔被安排去了不重要的地方。”
“还有,上午二公主回了宫中便在紫宸殿呆了半日,后又去了夏贵妃所禁足的沁云宫带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离开。”
“夏老妖怪不是禁足了吗,云皎怎能去探望?”秋盈嫌弃的皱了皱眉,语气中对夏潺儿母女两个极为讨厌。
“呵,那老头子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受这委屈,况且夏潺儿可不是吃素的。”
云昭冷笑,对这些消息丝毫不觉得奇怪。
夏潺儿虽不是六宫之主,但此时中宫空虚,夏潺儿身为六宫中地位最高的一个,纵然云皎在禁足时去探望不合乎礼法,却没有一人出头,可见,夏潺儿在后宫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
“北冥使者的消息可打探到了?”
秋苘递上一封信,“依殿下昨日传信吩咐,奴婢让我们离那最近的人去打探了,此信是今早刚传来的。”
云昭打开信函,不多时,云昭捏着信封一角,将信放在烛火之上。
烛火倒映在云昭眼中,明暗交杂,眼底晦暗不明。
“去让人查查北冥二皇子。”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查过吗?”秋苘闻言抬头,不解的问道。
“这次,本宫要挖一些更深的秘密。”
云昭松开手指,烛火吞没了最后的信角,点点灰烬散落在桌面,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