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东宫。
墨麒上了早朝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后院中。
玲珑院。
“霏儿如何了?”墨麒拉着宛霏的贴身婢女问道。
“回殿下,宛霏姑娘刚喝了药睡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墨麒眼中略有忧色。
“咳咳咳,是殿下吗?”
虚弱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墨麒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躺在床上,床上的幔帐依稀间遮挡了几分容颜。
墨麒呼吸一滞,仿佛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子正躺在榻上等待着自己。
宛霏轻轻掀起幔帐,露出那张与云昭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庞。
墨麒眼中的情意在看见宛霏后收敛了几分,这个变化没有逃过宛霏的视线。
眼睫颤了颤,明亮的眼神中带起几分起伏,嗓音虚缓,带着几分沙哑,“殿下回来了。”
“嗯。”墨麒走到床边,将人揽在怀中,让宛霏的脸背对着自己。
是以,墨麒压根没看见宛霏脸上的讽刺。
垂下眼眸,手轻轻搭在墨麒的肩上,缓缓推开了他,咬唇,“殿下不用如此,宛霏承蒙殿下厚爱,如今宛霏时日无多了,宛霏一介妓女,望殿下将奴家送出城外,最后看一看自己的家乡可好?”
墨麒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死死扣住她的肩膀,“你要离开!你也要离开孤?”
宛霏如同破布娃娃一般任由他发泄着,咬牙一声不吭。
墨麒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收了几分力道,喃喃道:“你这样真是像极了她,她肯定也不愿如此。”
“呵,呵呵。”墨麒推开她,站起身,身形不稳的娘仓了一下,伸手扶住一旁的木架,“想都别想,我马上就成功了,你是我的!她也迟早会是我的!”
墨麒如同自欺欺人般的跑了出去,丝毫不管被他推倒在床上的宛霏。
宛霏缓缓坐起身,幽深的眼眸望向门口,眼中感情复杂。
墨麒回到了自己房中,将自己房中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殿下。”
门口传来一个粗粝的声音,墨麒豁然转头,面色不善,“你怎么来了?”
一身形瘦弱的男子缓缓抬起头,脸上的伤疤纵横交错,看着让人直泛恶心。
“殿下息怒,不出半月,殿下定能得偿所愿。”如沙石般粗粝难听的声音在此响起,墨麒不由的皱了皱眉。
“半月?这近一月以来,朝中大多骨干大臣可并不满意孤的做法,你如何保证孤能够成功?”
墨麒双手背在身后,阴翳的脸上满是不满。
“殿下,朝中大臣虽颇有微词,但殿下此些处理的结果是完美的,殿下何必纠结过程呢?
何况,三日后殿下将娶左相之女曹诗洛,届时有了左相这一助力,何愁大事啊!
如今圣上也只有您这一位儿子可继承大统,殿下何必心急?”
“孤自是相信云先生的,那云先生可让孤的愿望实现吗?”
被称作为云先生的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疤痕如同蜈蚣般在爬动,“自然,殿下若坐上了这最尊贵的位置,何愁得不到心爱的女子?”
墨麒脸上露出笑意,“好!”
“云先生不亏足智多谋!先前若不是您让孤提议将墨殇那个贱种送去东离,恐怕孤还没这么顺利!”
“如今那个贱种已死,孤定能成功!”
“恭喜殿下。”云先生低下了头,遮挡住了几分脸上的疤痕,嘴角微微勾起。
墨麒一扫先前的阴霾,让云先生下去后,特意送了不少东西去到玲珑阁,又请了太医来给宛霏请脉。
玲珑阁,墨麒紧紧抓着宛霏的一只手,范太医正在给宛霏把脉。
范太医面色凝重,眉眼微微垂下,叹息一口,起身行礼,“殿下,这位,小姐的病恐有些棘手,臣无法保证。”
“霏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范太医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沉声道:“宛霏姑娘恐是心疾,因为时间过长,早已拖的身子垮了,难治!”
宛霏:“……”
殿下找的人真是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