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恩怨,往往来自于一些机缘巧合。
与寻不似激战后三日,李浩然和曲雯雯两人便是来到了这信德府外,信德府是当之无愧的大城,坐落于西京府北侧,乃是拱卫西京府以北的第一道关隘,城墙高耸,比起真定府也是不遑多让。
寻不似虽然主动在两人面前暴露面容,但作为摘星楼的银牌杀手,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比如说从不透露雇主信息,以及刺杀不成绝不退钱。
信德府的知府虽然被称为金玉貔貅,但人家还是有自己的名字的,这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知府名为陈贺平,虽然名字倒是端庄大气,只可惜为人处世方面倒是小心眼了一些。
本就被称作貔貅,摘星楼拒绝退钱的行为让他勃然大怒,但毕竟他得罪不起摘星楼,只好将怒火倾泻在了李浩然与曲雯雯两人身上。在他心中有一个朴素的想法:区区草民何德何能霸占如此神兵?这不是明珠蒙尘?神兵入了他手,那才不算是明珠暗投!
但换个位置来说,陈贺平一来不会武功,二来没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亲信,虽然背着当今圣上养了一百亲兵,但即使是那亲兵统领,虽然有着二品境界,但却是个用长枪的汉子,浮生灭真入了他手,也无非是束之高阁的下场。
无论如何,在这金玉貔貅眼中,这仇已经结下了,尤其是两人还主动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这是什么意思?不把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
“真定府一役中大放异彩......有点武功的草民罢了,还真能反了天不成?”陈贺平端坐大堂之中,看着手下探子送回来的情报,嗤笑一声,随手将那纸张扔到一旁,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陈公,要不要我......”陈贺平身侧,立着一名魁梧壮汉,一身劲装掩盖不住浑身肌肉虬扎,此刻他贴近陈贺平身侧,耳语一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诶——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陈贺平摆摆手,手指敲敲桌面,门口便是有一侍女走了进来,陈贺平将那侍女叫至身侧,从桌上取下一张请帖交到那侍女手中:“把这请帖送到两人下榻的客栈。”
侍女拿着请帖出了门,陈贺平又扭头看向身侧的壮汉,轻笑一声:“先礼后兵,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又何来的先兵后礼一说?”
那壮汉一低头,拱手说道:“是我莽撞了,误解了陈公的意思,请陈公责罚。”
“无妨,去好好准备准备,换身体面的衣裳,今晚宴请,可不要给本知府丢人呐。”陈贺平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见到那魁梧汉子出了屋门,眸子里这才闪过一丝光芒,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话分两头,此刻李浩然与曲雯雯已是进了城,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信德府比不得边塞城镇一般人口流转快,城中居民要更显得安稳一些,虽然有些往来的行商之类原本要路过此地,但也碍于陈贺平金玉貔貅的名头,纷纷选择绕路而行。眼下这两人入住客栈,倒是成了客栈之中为数不多的客人。
虽说是已然表明心意,但两人毕竟还未成婚,先前在那正定镇中是迫于无奈,如今客房充足,还是要避一下嫌。
两间客房定下,两人分别回屋整理行李,更是找那客栈小二备了热水,洗掉满身风尘,前前后后约有一个半时辰的功夫,两人出了屋门,打算出去走走看看。
信德府中,虽是陈贺平贪财,但多少也懂得些为官之道,李浩然看着街道上车马和行人分道而行,轻声感慨一句:“车马与人分道而行,倒是能够让路上顺畅不少,正定镇上,车马和行人乱作一团,本就不甚宽广的道路更显拥挤......”
“看来信德府知府,倒是个懂得为官的好官。”曲雯雯点点头,同样说道。
路旁路过的行人听到二人的对话,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停下脚步刚要说点什么,却是又看到陈贺平府中的侍女领着两名侍卫赶来,便是不敢多言,抬腿就走。
“奇怪......这人?”李浩然看了看那行人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顺着那行人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那正往他这走来的三人。
“阁下便是李少侠吧?”那侍女倒是颇有礼数,上来便是施了一礼,待到李浩然点头称是后,这才将手中请帖送上:“信德府知府陈大人听闻李少侠在真定府一战中大放异彩,故设宴宴请李少侠,还望李少侠赏脸赴宴。”
两名侍卫没有言语,只是站在那侍女身后,面露笑容,看起来倒颇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李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