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离开,陶乐天站起了身子,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后下了楼。
亲切地招呼了几名熟客之后,他才面带笑意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房间内,房间内部陈列简单,除了桌椅之外,仅有一张床榻,看起来与寻常客房别无二致,但这房间极为隐蔽,不说外人,就连客栈内跟着客栈干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也仅有一名陶家的管家知道这间房间的具体所在。
这房间隐匿于楼宇结构之中,换句话来说,这外在的福源客栈,不过只是一层伪装,这房间,或者说房间地下的暗室,才是陶家的核心所在。
陶乐天反手关上房门,落锁,仔细检查一番屋内布置,这才走到那张看起来颇为华贵气派的楠木大床旁,脚尖踢在床脚一处凸起处,那床榻竟是如同翻开的木盒一般缓缓打开,露出其下一条暗道,暗道直通地下,看起来昏暗无比,而陶乐天则是丝毫没有犹豫,顺着那暗道走了下去。
而在陶乐天进入暗道后,那本来已经翻开的床铺缓缓归正,不留痕迹。
在暗道中走了十余步后,暗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逐颗点亮,映照出墙上所雕刻的花纹,陶乐天轻车熟路的向前走去,避开足足十七处机关后,终于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堂内。
大堂内部有着隐秘的通风口,点燃了油灯,照的大堂内部一片透亮,大堂内部陈设雅致,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把木椅之上,正在翻看手中的书籍。
“父亲。”陶乐天上前一步,恭敬地弯腰行礼。
“嗯......来了?”那中年男子头也不抬,继续翻着书:“和李浩然接触上了?”
“接触上了,不过事情恐怕有变,特来向父亲请教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陶乐天态度依然恭敬,缓步走上前,拿起桌面上摆的茶壶,为中年男子倒上一杯清茶,双手奉上。
“日后陶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来掌握,什么事都来问我,成何体统?”那中年男子接茶抿了一口,随意将茶杯摆在一旁,这才看向陶乐天说道:“说说吧,什么事儿能难得住你这个少掌柜啊?”
“父亲您说笑了......”陶乐天脸上挂了笑容:“谁不知道您才是我们陶家真正的大掌柜?”
“少来这套,我还不清楚你个小兔崽子?”那男子白了他一眼:“怎么回事儿?”
“父亲,是这样......”陶乐天上前一步,缓缓开口将刚刚屋内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哦?赵重楼这老家伙,又打的是什么主意?”那男子听完陶乐天的话,眉头一挑,显然是来了兴趣。
“孩儿不知,不过依照赵重楼与南阳先皇的交情,做出这种决定倒也不奇怪。”陶乐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男子身旁,轻声说道。
“嗯......行了,此事我已知晓。”中年男子思索片刻,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赵玺......想要破局,他一定得死......没想到我这把年纪了,还要再出手一次。”
这男子浑身上下的气质猛然一变,锋芒乍露,若是让赵重楼看见,他必然知晓其身份——前朝南国宰相,陶君行!
“此事你不必再管,接下来你先好生招待李浩然一行人,后续我会派人去见赵重楼一面。”陶君行看了一眼陶乐天,眸子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不过你是我陶家未来的当家人,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父亲,孩儿斗胆直言。”陶乐天一拱手,便是猜到这是陶君行对他的考量,思索片刻后,这才回答道:“此事依然牵动三方势力,一乃南阳王朝中,赵玺及其党羽;二乃以李浩然为代表的江湖势力;三则是以赵重楼和钦天监那位的第三方势力。”
“三股势力互相牵制,但眼下李浩然与赵重楼联手,则赵玺一方形势险峻,若是无外人插手此事,恐怕三年之期一到,这南阳王朝便是要改天换日。”陶乐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李浩然借龙气踏入宗师,总归是承了恩情,日后南阳朝堂与江湖联系恐怕会更加紧密,届时,想要再谋复国,恐怕是千难万阻......”
“说的不错。”陶君行点点头:“但我们为何一定要复国?”
“因为我们是南国的臣子,南国被南阳吞并,我们自然要复仇。”陶乐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然后呢?复国以后我们要做什么?”陶君行没看陶乐天,只是坐下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水。“是要继续参与这天下争霸,还是要偏安一隅?”
“若是参与天下争霸,刚刚复国的南国,又是否能承担得起那连年不断的征战?若是偏安一隅,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