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尉迟辽解了禁,赵延川就得每天按时府上练剑,练完后还会待上好久。
美其名曰是蹭饭,实则是想看人。
光是看着就管饱。
以至于练剑时三心二意,专门往旁边的人使劲盯看。
尉迟辽见他心浮气躁,分神过多,于是便罚他扎上一个时辰的马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看剑,看我作甚?”
尉迟辽虽面上严肃绷着脸,却又对人无可奈何,他也舍不得打他。
罢了,自己答应的事也得受着。
尉迟辽发现这小子与他相熟识之后,完全不怕他,行为举止真是愈发放肆。
罢了,自作孽,不可活。
这人是上天专门派来克他的。
“贤弟,后些时日我将启程去封州,练剑之事得靠你自觉,切不可偷懒。”
赵延川咽下一口饭,“我岂不是又长时间见不到兄长?”
尉迟辽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为兄很快就回来,带回封州特有的吃食给你尝尝。”
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对了,陆兴也要事相办,府上和黑炭就有劳贤弟帮看着。若是遇上困难,解决不成,可去寻我的两个师兄。”
说完,他拿出一块金色令牌给他。
赵延川细细摩挲刻有那块令牌,应了声“嗯”。
锦衣卫还有要事要办,吃了饭,尉迟辽火急火燎往千户所赶,顾不上送贤弟回去。
一连好几天,胡刚一直闭门不出,要不是伙计送饭给他,见他奋笔疾书,真怕人嗝屁在里头。
赵延川从门缝往里瞄一眼,突然被人拉进去。
“赵小子,俺想不起友人的趣事,头都大了。”
赵延川笑了笑,帮着他捶背,“不一定非得旁人的故事。江湖自古多风雨事,又或是红颜佳偶意难平,相逢对手酒逢知己。你把自己的故事掺些进去,这不又有内容可写。”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提点我,想当年,我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胡刚来了灵感,立刻赶人出去,谁也不准来打扰。
赵延川也不多打扰他,随即离去。
“川小子,嘿,川小子!”
邻居家的林婶叫住赵延川。
“方才我经过你家门口,瞧见有好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里头好大的动静,快回去瞅瞅罢。”
赵延川谢过大婶,握紧手中的剑直奔家门。
宅院里面,墩子被大汉按在地上,怒视着前方贼眉鼠眼之人。
“卑贱小厮,别以为攀上大少爷的腿,就不将主家人放在眼里,既然不听话那我便替主子教训你。”
那人说着,抬手准备扇巴掌。
“鼠辈住手!”
赵延川亮出剑刃,谁敢拦路他就劈谁。
他冲到院内踹开架着墩子的大汉,见墩子没受伤,面色阴沉道:
“你们是何人,胆敢私闯民宅!”
那贼人用下巴看人,趾高气昂道:“大少爷,我是府上新进的管事,特意请少爷回府上聚餐。”
赵延川环顾四周的狼藉,冷冷开口,“请我回府?见不得是请人,我看你们是故意来闹事。”
那人也不跟他多废话,挥手指使大汉用强的,直接打晕带走。
好啊,正好拿你们来试试最近练的剑法。
“锵——!”
赵延川脚步飞驰,左手持鞘,右手持剑,越过一个大汉,剑刃上的一抹血线正顺着滑落,滴落积雪上,染了红色。
“杀,杀人……”
赵府管事见了血,吓得瘫倒在地,嘴巴直直哆嗦。
那大汉“啊”的一声,以为自己死了,壮硕的身子往地面砸去。
其余的大汉退至后方,不敢上前。
“嗯?我没死?”
大汉一脸懵逼站起来,紧接着手臂顿感一疼,原来剑划过的是那处。
等他还没反应过来,赵延川一个过肩摔把他丢出去,顺便也动手解决了其他人。
赵延川拍拍手掌,“墩子去把门关紧,一个都别放走。”
“好勒!”
管事见大势已去,连忙下跪磕头求饶命。
“大少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再也不敢啦……”
赵延川举剑架住他脖子,露出灿烂的笑容。
“方才你不是很嚣张么,怎的怂成龟?快说是谁指使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