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寨途中,一路无言。
二人绝口不提先前那事。
寨楼上,篝火通明,看门的兄弟抱着刀打起盹,被巡查的屠岳打了一脑袋。
见到寨楼下二人回来,屠岳朝他们挥挥手,打开寨门。
尉迟辽唯恐自己再次失态,一到寨门前立刻放下人,头也不回地径直往里走。
看着前方那具高大的背影,又想到刚才山洞里男人愧疚十足的可怜模样,赵延川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倔驴,明明对他有感觉的,非得装正人君子。
屠岳喊了尉迟辽几声,见人不应,摸不着头脑,从楼上跃下来。
“尉迟兄弟是有何心事么?”他对赵延川问道。
“别管他,让他自个儿琢磨去。”
回到屋里,赵延川便见到男人只剩里衣,正襟危坐在床沿等着他。
“你睡里头。”尉迟辽让开位置。
“哦。”赵延川乖巧地躺进去。
两个大男人共同盖着一张被子,背对背睡觉。
翻过身,赵延川盯着大哥的后背发愣。
不行,他要主动出击。
“尉迟兄,我冷……”赵延川戳一戳男人的背。
纠结良久,尉迟辽还是翻身把人抱入温暖的怀里,“可还冷?”
“脚也冷。”赵延川得寸进尺。
尉迟辽将他的双脚夹进大腿间。
“好了,大哥晚安。”
闻着熟悉的气息,赵延川蹭蹭男人的胸膛,满意地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黑暗中,尉迟辽还未闭眼,垂头看怀中熟睡之人好久,发出一声轻叹。
他是对贤弟有超出兄弟之义的想法,但也不可轻易拉人下水。
川哥儿还小,对感情之事尚未明确。
万一将来哪天川哥儿后悔,不想跟一个男人耗着一辈子,岂不是耽误了他。
罢了,能够做他的兄长已足够,大不了守着他一辈子。
见证贤弟成家生子,儿孙绕膝……
翌日晨起,赵延川四处找不到尉迟辽,正想询问寨门楼上的兄弟,便见男人牵着一头羊回来。
“晨练完闲的无事,为兄亲自去客栈取了剑。”尉迟辽先开口,把剑给人。
“多谢大哥。”
赵延川摸摸那头羊,好奇问道:“怎么还买头羊回来,尉迟兄想吃羊肉?”
“之前,为兄听贤弟说酒话,嚷着要吃烤串奶茶,烤串是没寻到。”
尉迟辽蹲下,也薅一薅羊毛,“为兄猜想,奶茶应是煮沸奶水,再加入茶叶熬制,所以买了头母羊。”
赵延川哭笑不得,手往羊的那啥挤一挤,“大哥,它还没有奶水呢。”
“啊呀!”
“咩。”
母羊见粗鲁的人类非礼它,给了赵延川的脸一蹄泥印子。
擦干脸上的泥土,赵延川瞪一眼憋笑的男人,怒气十足道:“今晚我想吃羊肉,不想喝奶茶。”
“好,贤弟想吃什么都行。”
尉迟辽瞧他狼狈的样子笑出声,把牵羊的绳子交到他手上,任凭他随意处置。
“等回到衢州城,我亲手做奶茶给你喝,保准是尉迟兄没尝过的美味。哦对,烤串儿也可以做,呃,把鸡直接放进油锅里炸,也算是炸鸡吧。不行,我要好好回想炸鸡要怎么做来着……”
说着说着,赵延川不争气地流出口水。这些都是前世他最爱吃的,来到这里,还没尝试做过,他好想吃。
尉迟辽将羊交给寨子的厨子处理干净,他只要了一条羊后腿,其余部分全给黑风寨当酒菜。
他又向厨子要了一些调料,带上赵延川去寨子外不远处的林中,生火烤羊腿。
今晚的晚饭吃到烤羊腿,也算是圆了赵延川想吃烤串的梦。
“贤弟,你先睡着,为兄有事要去做。”尉迟辽换了身夜行衣,为人裹好棉被,轻声道。
“万事小心。”赵延川抓住男人的手,一脸担忧。
看样子,尉迟兄是知道黑风寨的叛徒是谁了。赵延川其实是想跟男人一起去,可又想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又帮不上什么忙,他还是别去当拖油瓶了。
月光辉映,夜林莺啼。
“砰!”
一个人重重坠落到地面,那人抹一把嘴角的血迹,朝前方丢出几枚暗器,快速站起身跑进密林中。
尉迟辽一惊,挥剑砍飞袭来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