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辽打小就是个武痴。
他爹与他娘皆是隐居山林的高手。
待尉迟辽六岁时,便央求那不靠谱的尉迟老爹送他去学武。
老爹听闻微微一怔,随即怒气冲冲点了点他的头。
“小娃娃些学什么武,费手费脚的,不实用,倒不如跟着爹,老老实实种田过日子。”
“哪里不实用……”尉迟辽不服气,死缠烂打抱着爹的大腿,大喊着,“就要学武!”
“兔崽子,这么小就敢造反了?看老子教训你。”
尉迟爹将儿子提溜起来,轻揪他的耳朵。
尉迟辽从小性格就倔,认定的事绝不更改,他怎么可能屈服于老爹。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尉迟辽听到了他爹轻叹一声,随后就被爹抬手打一下屁股,对他吼道:“去打酒!”
那晚,他爹喝醉了倒在桌上,尉迟辽收拾残羹剩饭时,无意间听到他爹头一次说起酒话。
尉迟辽唯独听清那句,“小晚,辽儿终究是踏上我们的路”。
翌日,尉迟老爹酒醒后,破天荒地答应儿子学武的决定。
尉迟爹有一个故交,他便想让自家儿子归故友门下。
他收拾妥当家里一切,把尉迟辽放进一个大背篓,背着儿子前往舟山拜师。
尉迟辽很是好奇,为何爹不亲手教自己学武。
拜入师门,师兄们曾经问过师弟,要找个什么样的心上人。
尉迟辽回答不出来,他一心向学。
吃饭,习武,睡觉,三点一线,并没有将儿女情长放进心上。
他倒是想过,此后养只犬,一人一犬,将就过完一生便可。
再后来,当上锦衣卫。
……
衢州城百姓的喧闹声还在持续沸腾。
高楼上,两人紧抱一起,尉迟辽久久没有作声,他只是垂头。
赵延川的脸蹭在他的锁骨,心中诧异着这人怎么不说话,一抬眸就看见男人正凝视自己。
月光落在男人野劲十足的脸上,映出一条锋利冷峻的轮廓线。
饶是赵延川前世今生,看过,画过无数个英雄将军,都不及他大哥这一瞬的英气风发。
尉迟辽看了一阵,才细想自己是何时倾心于贤弟的,是恼怒于他看那妖怪美人图。
又或是那天雪夜里追赶自己,喊出的那句“我等你回来”……
往事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尉迟辽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何时心悦于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尉迟兄是想不负责?”
男人半晌不言语,赵延川抓紧男人的衣角,急得直流汗。
他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可别糊了。
赵延川急得跳脚的样子,让尉迟辽止不住笑出声来。
一颗石子砸进了尉迟辽内心的湖面。
他心头微动,再也埋不住心中隐忍的那丝悸动。
他俯下身,离那双一直惦念着的红唇,越来越近,说出自己的答案。
“既不做兄弟,那便不做了。”
继而他堵住了赵延川的唇,这一吻犹如旷世之约。
度过漫长的岁月长河,直至抵达对岸,取下果实。
尉迟辽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温柔体贴,至少赵延川心中那么想。
一吻毕,尉迟辽离开,拇指在泛有水光的唇瓣轻轻摩挲。
“川儿,是何时对我生出的这般念头?”
“蓄谋已久算不算?”赵延川立即答道。
“惯会胡言。”
尉迟辽又低头,噙住了他的唇。
这次,尉迟辽显然吻得很细致用心,舌尖探入贤弟的口腔里,与他的舌头纠缠。
赵延川被他大哥吻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攥紧男人衣服的手,力度更大了些许。
他胸膛不住起伏,也开始热烈地回应。以至于,一不小心咬到男人的舌尖。
“嘶——”
尉迟辽吃痛一声,蹙紧眉眼,他家川儿可真是鲁莽。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赵延川一脸尴尬地看着男人。
尉迟辽疼出了生理性泪水,他抬手帮他抹干。
尉迟辽对人无可奈何,只是揪了揪赵延川的腮帮子,象征性地惩罚一下。
他撂起衣摆就地席坐,把人拉入胸膛面前,双手绕过腋下抱着。
二人